“滴滴滴,滴滴滴。”
一阵急促到能让人心肌梗塞的闹铃声响起,仿佛催命的死神在耳边疯狂咆哮:睡你.....该起床啦。
略显年代感的单人床上,萧强意识逐渐清醒,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去关闭闹钟。但无论怎么使劲,哪怕双手青筋暴起都没有丝毫动弹。
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异物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呼吸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萧强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因为抽烟而变得有些泛黄的天花板,继续给自己的身体下达着行动指令。
可这却只是徒劳,闹铃声依旧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
“已经是第几次了?”萧强心里犯起嘀咕。
这几天出现的未免太过频繁了些,并且每每出现这种症状时,自己眼角的余光都能瞄到床边地板上有微弱的白光出现并向他靠近。
萧强分明听到那团白光里时不时会传来爽朗的笑声,低声的抽泣以及听不出来是哪种语言的交谈声。
“汪汪汪!”
一阵略带兴奋的狗叫声由远及近。萧强发现散发白光的地板已经恢复原样,身体的控制权也慢慢回归。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感觉没什么异样后,有些恼怒地将床头的闹钟拿起并狠狠摔在地上。
“嗷呜~”
撒欢跑过来的哈士奇被自己主人的举动吓了一跳,瞬间夹起尾巴趴在地上。用充满睿智、犀利的眼神盯着坐在床边的主人,它并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会对那个闹钟做这种这怕的事情。
嗯,如果主人对自己发火,那么今天家里的沙发就是它的磨牙棒,上面绝对会多出数十道牙印和抓痕。
作为哈士奇的主人,萧强明显感觉到眼前匍匐在地仿佛被吓到的二哈脑子里在酝酿着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嘴角抽搐着对匍匐在地的二哈招了招手,哈士奇犀利的眼神瞬间变得亢奋起来,嗷呜一嗓子扑到萧强的怀中,大尾巴摇来摇去就像是螺旋桨一般。
“呼,都说狗辟邪,看来是真的。”
大手在二哈的头顶揉搓了一会后,萧强抱着不愿撒手的二哈起身大步走出了卧室。
这个只有一人一狗居住的萧家外表是一栋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二层小洋楼,位于庐州的老城区,也是萧强父母留给他的唯一遗产。
这是一片早期以工业为主的老城区,街道上人烟稀少,那是因为有能力的人家都在经济开发区或者主城区定居了。
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在自己宅基地盖楼以后拆迁款翻倍的“可靠消息”后,萧强父母将积攒了半辈子的积蓄用来建造了这栋二层小楼,为此老两口不得不起早贪黑工作,但人算不如天算,在小洋楼盖好不到一年的时间,老两口工作的车间发生了一起原因不明的火灾。
俗套的剧情总是发生在现实,很遗憾,他们的名字都出现在遇难者名单中。
也是从那时,一直在中专混吃等死的萧强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他改掉了许多坏习惯,毕业后又靠着父亲生前朋友的关系成功应聘了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庐州师大的平安守护神、秩序管理者、日夜巡察使......嗯,也就是师大的保安,正式的那种。
洗漱完毕,从布满牙印的客厅沙发上拿起略显宽松的保安服,萧强牵着在门口等待已久的二哈,跨上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三蹦子往师大方向开去。
师大南门的保安岗亭是萧强白天的“办公室”,不到一平方米的雅间是他每天除了那个家以外呆的最长时间的地方。
将二哈拴在门把手上,和夜班的老王打了声招呼,萧强舒舒服服的坐在桌子前,泡上一杯不知何时就已经放在桌子上的绿茶,抱着路边买的鸡蛋灌饼,有一口没一口的啃了起来。
“汪?”
二哈蹲坐在门口,歪着脑袋对着岗亭内的萧强吼了一声,眼中散发着犀利的光芒。
“哦,对了,你也得吃饭。”
萧强这才想起来除了自己,还有一只需要吃饭的大狗。有些不舍地将手中的灌饼分出一半扔给了二哈,后者轻轻跃起接住,美滋滋的咀嚼着。
事实上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和这只二哈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二哈于三天前出现在萧强家门口,以热心市民自居的萧强还去了趟附近的派出所,在得知并没有失主登记后他只能先照顾一下,毕竟这年头流浪狗的生活挺惨的。
庐州的十月已经慢慢变凉,校园里的飘散的桂花香气让萧强身心愉悦。今天是礼拜一,周末出去嗨皮的学生们陆陆续续从他值守的南门进入校园。
在经过岗亭时,大多数学生都注意到门口正趴在地上打盹的二哈,有些喜欢宠物的女学生甚至在萧强不注意的时候过来摸了两把狗头。
二哈则并不在意这些青春靓丽的女学生们摸自己脑袋的行为,吃饱喝足的它趴在地上打起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