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错药了吧,裴小伍将脸羞愧地埋进枕头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昨天下午参加完父亲的月祭,准备离开的时候,裴家大小姐叫住她,跟她说:“爸爸不在了,这个家以后靠我们两个了。”
记忆中,这是这个和她共一个父亲的所谓姐姐,第一次与她推心置腹。
裴小伍当时就感动莫名了,什么叫血浓于水呀,这就是!
虽然姐姐从小没拿正眼看过自己,还不准自己叫她姐姐,可到了关键时刻还记得她是斐家一份子。
然后,她受宠若惊地接受姐姐的邀请,去参观她和未来姐夫的婚房,准姐夫那会并不在家,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茶,起初还好,后来又续了一遍茶。
对,就是喝完茶后不久,头开始晕晕乎乎,身体像被火点燃一样。
再后来便记不清楚了。
裴小伍,你太不争气了,居然闯出这么大的祸,爬上未来姐夫的床,这要传出去,还有脸活在世上吗?
正因为妈妈是舞女出身,所以她从小便比别人更洁身自好,生怕走歪了一步,被人抓住把柄耻笑:看,舞女的女儿也不会正经到哪里去。
现在倒好,居然做出这样的丑事,真是该死!
裴小伍气恼地揪着头发大骂自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无比幼稚的儿歌突然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并耐心地环绕了三遍后,她终于接了,无精打采地“喂”了一声。
“小伍子,怎么半天不接电话?家里事处理完了没有?迟枫的课你不打算上啦?我告诉你,不来可别后悔啊,我的偶像!”
米朵一通叽哩拉后,突然发出一声激动无比的锐叫,蓦地挂了机。
糟糕,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迟枫,世界级设计大师,时尚界教父级的人物,是她们这帮设计系的学子们心目中的偶像,今天要来她们学校讲课。
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早就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这一天了。
裴小伍翻身起床,对镜“贴花黄”,无奈脸上紫一块青一块,怎么弄也遮掩不住,只得将长发盖住半边脸,再戴上一墨镜,乔装一番后出了门。
半小时后,她像做贼一样闪进学校礼堂,在最后一排挑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膜拜的眼神投向讲台。
大师真年轻!
裴小伍从来不用漂亮和绝色来形容男人的脸,但用在迟枫身上当之无愧,身形高大修长,站在讲台上那叫一个玉树临风,一款范思哲出品的皮质拼接高领毛衣,其奢华lang漫的特质与他身上的天然贵族气质吻合得天衣无缝,那股贵族时尚范令人怦然心动。
他也姓迟,不会跟那家伙有关系吧?
一想到某个人,脑海里蓦地冒出一串绮旎放.纵的镜头,脸上顿时一阵阵发烧,她使劲摇摇头,极力将注意力放在课堂上。
可越是不想记起,那些模糊的镜头和难以言说的感觉越是固执地浮现出来男人坚实的后背上汗津津的,她的手搭在上面,身子很痛却不愿意停止,指甲深陷进肉里
飞来物就在这时正中她的额头,当地落在桌子上,将斐小伍从神游中惊醒,她迷茫地抬起头,惊觉自己成了全场的焦点。
米朵坐在第一排正中位置,冲着她又是打手势又是挤眼睛。
“同学,请回答。”
大师则用他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不错眼珠地盯着她。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她丑得不想见人的时候被偶像给盯上了呢,斐小伍的心情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悲痛欲绝外加惨绝人寰。
“想像,想像。”
米朵指指vcr又指指脑袋,小声提醒。
“香香?”幻灯上是一张图,无数的小图形构成一个平面,米朵还在“香”个不停,她眼一闭,豁出去了:“香水有毒。”
只见大师好看的薄唇抽了抽,教室里有一刹那间的静默,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裴小伍头垂到胸口去了,只恨地上没有缝可以让她钻进去。
“同学,你的想像力令人叹为观止。”大师手一压,偌大的阶梯形教室顿然鸦雀无声,“要么站在桌子上继续听讲,要么出去。”
啊!
她的小嘴巴张开成了“o”型,没听错吧,罚站就罚站,用不用站到桌子上示众呀。
可是迟大师的怪僻和御下严格是出了名的,那些关于他处罚学生的故事早已耳熟能详了,每每谈起来,酷啊帅呀地赞不绝口,今天到了自己头上,才知道不好玩。
裴小伍慢慢地爬上了桌子。
无数的视线从各个角度扫过来,伴随着各式各样的表情,又迅速回到讲台上,因为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斐小伍。
从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