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在被腐蚀的大桥护栏上,最后一抹刺眼的阳光洒在江面,渗入地下,冰凉的触感仿佛让人从眼前的虚幻中猛地拉回现实中。
墨青的天幕垂挂在汤汤江水之上,在远方分不清接线的地方浓墨一线,星晨尚未点点缀亮这片早已经充满红蓝霓虹氤氲的城市,几簇映衬火光的纸灯从江畔悠然升起,先是一簇两处,接着便是愈发的多、愈发的散。朦胧的水汽逐渐袭来,这些寄托着美好思绪的朝着顶天的地方飞去……
今天是上元节,在过去也称作元夕。在这个放荡不羁的时代,像这样能被大众真正怀念的流传下来的节日属实是不多见了。
当人麻木于酒精、致幻物、电子钱包里的一串串数据流,物欲仿佛就是泥头车过足球场——别管是人还是球都给我创进球门的无厘头中——根深蒂固的人类贪婪和洗脑下的拜物教盛行。活在当下,城里的人从少年到耄耋(如果能活到这个年纪的话)都打心底里明白这个词,并打算用一生去贯彻!
旧时代的货币在这个时代看起来是臃肿而危险,当你把一叠半块砖头厚实的大额钞票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口袋可能让你显得稍许笨拙,得了穷病的清道夫们不会介意一闷棍把你送进垃圾场腐烂。但总还是有人用的上,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
乱石滩,城市外贫民窟垃圾场混合地,一辆与这里画风格格不入的押运车反常地摸黑行驶在叙利亚战损风的道路上——说是道路上都是抬举了。
“吱抝,”押运车停在了汽车旅馆的停车场里,车上下来六七个穿黑色风衣的,抬着两个保险箱,为首的风衣人确认了四周的安全后径直走向汽车旅馆。
“找托尼卡,”话是对打扮的花枝招展老板娘说的。
摸索一番后,旅馆老板递给一张门钥芯片,“201,他说了有人会来……”
一把夺过钥匙,脸上带着墨镜根本看不出风衣人的表情。
“靠!什么人啊……”老板娘没好气的在吧台坐下,什么城市里的人,素质还没乱石滩的垃圾佬高,区沓码的。
201的房门被钥匙刷开。
“你们终于来了,我在这躲了七八天了……”满脸胡茬的托尼卡愁容满面,见到风衣人的一瞬间换上了讨好的表情,“我按照你们的要求做掉了西斯廷……我要的东西……”
“你要的东西我们不会少你的!”风衣人微微透露出一丝满意的语气,“为我们做事,是不会亏待你的!”
“箱子里有4支5ml装的‘血’,另外一个是你要的新身份证明……”
喜出望外的托尼卡等不及小弟把保险箱放到眼前,主动迎上去紧紧把箱子抱在怀里。
轰鸣的狂野鬼火摩托,带着已经过时的重型车辆引擎声音炸街似得开进停车场。
“去死吧!!!托尼卡你这条狗杂种。”
“垃圾帮没你这种叛徒!”
看门的俩风衣小弟四拳难敌几十手,每人被赏了一斤子弹头。
侮辱的垃圾话和二十毫米的爆裂机炮同时抵达201。
汽车旅馆的停车场里,鬼火风格的摩托人群,簇拥着“中东悍匪皮卡”,架在后仓的军用级别的机炮倾泄炮弹直到炮管橙红陷入冷却——机炮的子弹正是来源于此。
“冲啊!别让那死狗跑了!”垃圾帮的众人,手里拿的万国牌武器嗷嗷叫的冲上201,生怕托尼卡还活着,想要补刀。
旅馆老板娘被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早就躲桌底下去了。
托尼卡硬接一梭子机炮,基本上已经是一种炙烤人酱的程度了,受到波及的始作俑者风衣人们也很难从场上剩下的“零件”中凑出一个整体。
次日。
“早上好,大家,温斯顿电台为您带来最新消息——昨天夜里,城东贫民窟‘天天来汽车旅馆’发生了激烈的帮派交火,不讲武德的本地帮派疑似在交火中使用了军用级别以上的武器装备,整个汽车旅馆都被打成了筛子……”
“现在的搞新闻的越来越离谱了,这可是在城里,还机炮,他怎么不说是恐怖袭击啊……”
拜徳无语的看着虚拟主播张牙舞爪地在四四方方的车载视屏里播着听起来抽象的新闻,要不是上班的路上塞车塞到爆炸,这种东西勉强能作为枯燥生活的调剂~要知道这是城里,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安全地方,顶多是帮派间争夺地盘,丢几个手雷炸塌了金属垃圾堆成的平民窟罢了。
车流里摁了无数个喇叭后总算是把车开到公司了。
“早上好,大碧实业欢迎您~”机械风格的甜美女声如同对待每一个进入大楼的人一样地问号。
“好好好,你也好“拜徳无精打采地在打卡机上录下了自己的虹膜认证,一提到上班他就犯困来着。都快要2077年了,还甜蜜的要打卡上班,简直造孽。
就在拜徳用手捂着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