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然下着鹅毛大雪,这样的雪花砸在窗户上,只要屋子里够安静,你会听到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很柔美。
几道满带喜庆味道的爆竹声与拖拽着道道彩色的亮丽的礼花,在那漫天的雪花中爆裂了开来,给整个雪白色的世界增添了几分缤纷色彩。
然而那只不过是一瞬间的美,紧接着整个天际又是黯淡了下来。
“都过年了,这房租打算还要拖欠到什么时候啊?”
门外传来了房东骂骂咧咧的声音。
然而此时的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却是痴痴的望着一张满是污渍的桌子上的一桶中午泡好如筷子般粗细的方便面。
而窗外一闪一闪的烟花的亮光,却不停的撼动着这名男子木讷的脸庞。
“三年了,她在那边还好吗?”
这名男子喃喃的自言自语的说着,从身边摸来一个酒瓶,一仰脖,几滴清淡的白酒落在了他的舌尖之上。
但是似乎依然满足不了他的欲望,这名男子下意识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试图再摇出那么一倆滴,但是他忘了,那本来就是一个空瓶子,而且里边仅有几滴酒水也只剩下了水的味道了。
酒水挑动着舌尖上的味蕾,不禁让这名男子眉头一皱,将手直接伸进了旁边的桶面里。
“这样做倒也挺好,省了筷子,还多了几分肉味嘛!”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开了,走进了一名身着一袭黑色风衣的男子,再看这名男子,一副国字脸颇显精神,匀称的身形再配上那修身的衣衫,更显一种男性美感。
简单拍了拍身上的残雪,这名穿着讲究的男子脱下了衣衫,踢开了阻挡在脚下的几个空酒瓶,乱纸屑以后,试图从满是尘灰的屋中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将手中的大衣夹杂胳膊下。
“这里本不该是我们这帮经过战火与鲜血洗礼过的人享受的地方,你说呢?文雄。”
眼前这名穿着干净得体的男子说着,便是望向了那名还用手指勾着筷子粗细的泡面津津有味吃着的男子。
而这名被其称呼为文雄的男子,似乎根本没有把眼前连门都不敲一下就进来的人放在眼中似的,只顾着吃着冰凉黏糊糊的泡面。
见眼前的文雄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这名男子怀中一探,最后嘭的一声,将一沓百元大钞直接丢在了文雄面前的那张满是污渍的破木桌上,激起了道道方便面的残屑与尘灰。
“刚才在房东那里我一次性的给你交足十年的房租,不过我倒是好奇那个一向只认钱的肥女人为什么会拒绝,只是拿去了你差她的那些房租,你是一个聪明人,可以不可以告诉我,她是不爱钱,还是觉的你不会在这里呆那么长久?”
“咕、咕、咕……!”
文雄直接端起桶面,将里边残余的如冰水一般的面汤一口气喝了一个精光,然后又打了一个饱嗝,似乎根本没有把桌上的那一沓颜色亮丽耀眼的百元大钞放在眼中在眼中一般,起身晃晃悠悠的正打算走开的时候。
“请问!这里是101号房间吗?”
这时随着一道满带急切口吻的话音下,门口走进来一名年约二十多岁送外卖的,手里拎着俩个大盒子。
这名送外卖的,虽显焦急,但是望向屋中的眼神之中却更显几分厌恶的模样。
“东西放下吧,回去陪家人好好过一个年,顺便把门带好。”
这名黑衣男子说着,随手掏出几张大钞,直接递在那人手中,直至那送外卖的乐滋滋的离去的时候,屈身将那些盒子拿起直接丢在那满是油污的桌上。
“嘿嘿,不错,刚烤好的鸡,你看看,黄灿灿的油还在上边淌着呢,嗯!不错,还有这瓶茅台,又纯又绵味道真是让人陶醉啊。”
话音刚落,顿时阵阵的茅台酒的醇香味瞬间充斥在了整间屋子里,将屋子中那些霉味怪味直接压了下去。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文雄驻足停在了那里,浑浊的双眼微闭,脸上依然是那一副平静木讷的神情。
再看这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伸手扯了一根鸡腿,直接往嘴里一塞,狠狠的咬了一口,但是神情之中却丝毫没有那一种享受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回味。
“昨天是她的忌辰,我看到了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在那里摆的满满的,我就知道你去过那里。”
眼前的黑衣男子擦了擦油亮的嘴唇,便侧目扫了一眼文雄,继而又是道。
“可惜老天却对你不薄,但是你却没有珍惜她留给你的。”
“陆大队长如果今天专程来这里是跟我说这些的话,那就先请回吧,回去找你该陪的人去,在这里你是多余的。”
文雄嘴里虽这般说着,但是却直接地上抄起那一瓶茅台酒来,自顾灌了下去。
而那被文雄称呼为陆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