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邵国,正德七年,因边关战乱,帝命晋儒大将军前去平复战乱。
晋儒,乃是开国以来尤为出名的名将之一,一生大小战乱经过无数,刀剑无眼,难免在身上留下各种隐患,虽才五十开外,却感觉力不从心,本待辞官养老,正避皇上疑心,谁知圣旨突然降下,无奈之下,只得奉命携二子同往边关,不曾想到,此一去,却致晋家绝后,嫡长子战死,永不相见,小儿子伤及根本,断绝血缘之后。
至此,晋儒,本朝最出名的将军,后继无人,消息传回京城,各种猜测纷纷而至,只因他把持着大邵七成军权,当今圣上疑心又重。
待战乱平复,晋家军全部头戴白绫,带着晋家大儿子灵柩,抬着小儿子的坐轿,晋儒领头,神情悲痛,无一人面有笑容,凯旋回归。
如此凯旋方式,众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本待迎接凯旋的京城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为大军凯旋而欢呼,还是为晋家二子遭遇而悲痛。
宏伟大气,金碧辉煌,却又令人无比压抑的皇宫,正德帝身边最为信任的内侍总管步履匆匆,就连一向最受皇帝宠爱的五皇子贴身小太监都没有看到,他抬步跨入正殿,帝威扑面而来,慌乱的脚步不由的慢下,却遮掩不住心内的焦虑。
正在看阅奏折的正德帝抬头,年约四十岁左右,周身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敢直看他的容貌,他扫了总管一眼,淡淡的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军可到了?”
“皇上”总管陈忠先行行礼,待皇帝示意起身后,才凑近把凯旋大军如何归来,京中得到消息的百姓如何反应,消息灵通的大臣们又是什么反应,一一汇报。
正德帝听的眉头皱起,"啪”的一声,手中的奏折摔到案桌上,眉头微微皱起,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这个晋儒是想做什么?难道要公开和朕作对不成?”
听得皇上言语,陈忠退后一步,腰更弯了,下巴都抵到胸膛了。他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关于君臣之间的事,还是闭嘴少说为妙。
皇上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站起身踱步,自言自语:“要想个法子,不能让凯旋大军如此归来。”
虽心中不悦,皇上也知晋儒一生为国牺牲甚大,可他是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说他只是失去一个儿子,就是晋家一门三个男子都战死沙场,也是应当的。
心中如此想,却不能如此做,以免让人寒心,这就是皇帝的无奈,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随性而为,微微叹口气,皇上又坐回案桌后,扬声道:“笔墨伺候。”
陈忠躬身上前,轻手轻脚的拿起笔递给皇上,又转身研磨,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异响,看着皇上提笔写下的字,他惊讶的张了张嘴,终是说道:“皇上,这,这五皇子......”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哪里用得着他提醒,皇上一气呵成,龙飞凤舞的的写完,放下笔,带着感叹:“朕当然知道五皇子是她的儿子,就因为这样,朕才会这么做。”半晌,他站起身,边走边道:“传圣旨吧,朕,去看看他......”
凯旋大军扎营在离京城十五里的郊区,此时,晋儒大将军正陪着二子晋战志。
“父亲,对不起!”晋战志年十九岁,长相清秀,文质彬彬,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将军的儿子,因为这次打击,面容憔悴,枯瘦如柴。
从小,晋儒常年在外征战,他便是被大五岁的哥哥带大,在他印象中,哥哥即是父亲,也是玩伴,他知道这次哥哥的去世,他的受伤,不管皇上的事,可他心中有怨,凯旋回程之时,以死来要挟父亲,全军带白陵而归。
他知道父亲忠君,如此要求肯定让父亲心中难做,此时看着面色憔悴,才五十多却像七十多的老人,他不由悲从心中来。
晋儒背朝儿子,双手背在身后,无力的道:“罢罢罢,事已至此,也有为父的不对,其他事情就交给为父吧,你好好养伤。”
养伤,晋战志面露苦笑,再怎么养,这辈子都这样了,晋家无后啊!无后,父亲心中定比自己还苦!
“圣旨到,晋儒接旨......”一声尖细的高呼,打破了父子两人之间的沉默,对视一眼,两人整装相继而出。
百万大军呼啦下跪,这场景是相当震撼人心的,宣旨的小太监心中得瑟,却没有表现出来,看众人都跪好,他面色恭敬的打开圣旨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晋儒及晋家二子战功赫赫,朕心感欣慰,国有如此大将,何愁边境来犯?然,晋家遭遇,又让朕痛心,故,赐皇五子为晋家三子,晋儒一等侯,允世袭,晋家二子,为少将,晋家军俸禄加倍,有战功者逐后另行加赏,钦此!”
晋家军纪律极严,晋儒没有接旨起身,整个营地鸦雀无声,他的头和地面接触,让人看不到表情,但晋战志知道,父亲一定对这个结果复杂难明!
晋儒脸上不知是喜还是悲,得皇上将最宠爱的五皇子过继给晋家,在外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