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澜澜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时,萧一涵的目光微微暗淡了一下。
澜澜东张四望了一阵,才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萧一涵,她走过来,站在离萧一涵三步开外的地方,说:“萧大哥,杨柳姐说,伯母睡觉的时候,有点咳嗦,让明天给加点止咳化痰的药。”
萧一涵面色淡淡地站在原地,仿佛没有听到澜澜的话一般。
澜澜见萧一涵没有反应,只是抽烟,便又重复了一遍说:“萧大哥?你听到了吗?”
萧一涵回过神来,淡淡的瞥了一眼澜澜,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慢慢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澜澜不由得发愣,按照以往她对萧一涵的了解,如果他听说自己的母亲有什么情况的话,肯定马上就会高度紧张而小题大做的的,怎么刚刚看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呢?
萧一涵走进卧室里,拿了一条浴巾就走向浴室,在快走到浴室门前时,眼角余光忽然瞥到角落的地板上,掉着一枚发夹,他那只正要推开浴室的手,蓦地停了下来,弯下腰伸手去捡起那枚发夹。
发夹是银灰色的,上面还镶着几粒小小的钻,很可爱的样子,这应该是她那天掉下来的吧。
萧一涵凝视着这枚发夹,发起了楞。回想起她戴着这枚发夹,躺在地板上的样子来,呼吸不由得有点急促。
其实,他那天本来也不应该发那么大的火的,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难道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才勃然大怒的吗?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杨柳和萧一涵之间的冰川依然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萧伯母的病毫无起色,杨柳依然按部就班地一边照顾萧伯母,一边在酒吧上班。在这个家里,她除了偶尔陪萧伯母说上两句,其余的时间都是沉默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萧一涵的火气却越来越大,整个人像是吃了火药一样。在这样的大气压下,澜澜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整天小心翼翼的。而杨柳却像块木头一样,不管萧一涵怎么发火,她一声不吭。
那天晚上,萧伯母忽然不愿意吃饭,说做的菜太难吃。于是,萧一涵便彻底爆发了,他把杨柳叫过去,足足骂了半个钟头。杨柳低着头,紧抿着嘴,一声不吭。
杨柳离开后,澜澜战战兢兢地来书房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答应。
澜澜大着胆子推开了门,却发现书房里安静得出奇,萧一涵不在座位上,人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的一一片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萧一涵,完全不像刚刚发火的样子,身浑身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哀伤。
澜澜走到萧一涵面前,犹豫了半响,才结结巴巴的说:“萧,萧大哥,其,其实,你今天错怪杨柳姐了……“
萧一涵没动,似乎在等着澜澜把话说完。
澜澜见萧一涵没有生气,就接着说:”杨柳姐今天有点不舒服,发高烧,所以,今天的晚饭是我做的。萧伯母是因为吃惯了杨柳姐做的菜,而吃不惯我做的,所以,才不吃饭的。萧一哥,你要骂就骂我吧……“
“她发烧?”萧一涵忽然脸色铁青地回过头来。
澜澜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点点头说:“是的,她发高烧,很不舒服。”
“她发烧竟然一声不吭?”
澜澜以为萧一涵是在关心杨柳,就好心地说:“是的,杨柳姐烧得很严重呢。”
“要是传染给我妈妈怎么办?”
原来他是担心这个啊,澜澜有点失望,紧抿着嘴巴,不吭声了。
澜澜原本以为萧一涵不会关心杨柳的病,默默转过身,刚要离开,萧一涵突然喊着她说,:“那个,她吃药了吗?”
澜澜停了脚步,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是回去休息了吗?”
澜澜老老实实地说:“她哪有时间休息,还要上班呢。”
“上班?”萧一涵狐疑地问,“上什么班?”
澜澜如实说:“我不知道,好像是在一个什么酒吧……”、
萧一涵的脸色瞬间又变了,高声吼道:“酒吧?她竟然去酒吧那种地方上班?”
“具体我不知道?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她吧。”
澜澜看到萧一涵喜怒无常,吓得赶紧仓皇逃掉了,一直跑到楼下,才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过了中秋节,天气马上变冷了,一层秋雨一层凉,笼罩在蒙蒙烟雨中的城市,冷酷生硬中平添了几分温柔妩媚。
那天,萧一涵去参加一个饭局。因为去晚了,到的时候,饭局的人都已经来齐了,只差了他一个。
萧一涵一进来,大家立刻起哄起来,说迟到的人要先罚酒三杯。
萧一涵也没有争辩,端起面前的酒杯,说了一声抱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