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忽然想起那天,那些黑社会到她家闹事的时候,他们对萧一涵敬畏的样子,以及那个刀疤脸说的话。
“如果你真是萧少爷的女人的话,你也就不需要大费周折,把自己卖给张扒皮了……”
杨柳心里一动,自己费尽周折,历经万难,为的不就是做他的女人吗?现在,眼看自己走投无路了,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前功尽弃啊!
,就做一次最后的挣扎吧,反正自己也没有退路了,干脆抓着最后的机会,大胆向他表明心迹,他若是接受,那么,她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而且一举两得,既救了自己,又找到了真爱。
他若是拒绝,她也就死心了,从此放手,他们之间注定是有缘没分,她就选择老老实实地嫁给那个傻子。
打定主意,杨柳心情变得没那么崩溃了,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这一次电话竟然一打就通了。
杨柳的电话打来的时候,萧一涵正在回家的路上,一阵悦耳的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他用眼睛扫了一眼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看到“杨柳”两个字时,微微一怔,脚底一打滑,车子差点撞了路边的一棵树。
他镇定了一下,才缓缓地伸出手去,本想挂断电话,可因为车子有点晃动,竟然错点了接听键。
杨柳的声音,便从电话的那一端,战战兢兢地传了过来:“萧,萧大哥……”
萧一涵本想接着挂断,可听着她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好像是鼻子塞着了一样,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如果不是刚刚手机来电显示她的名字,他几乎怀疑是个陌生人的声音。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缩回了伸出的手。
车内很安静,萧一涵没有做声,然后,杨柳的带着隆重鼻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萧大哥,你在听吗?”
萧一涵有些恍惚,他把车停在路边,静静地看着手机,好一会儿都没动一动。
自从几天前,在徐嫣然的生日宴上分开后,他们已经几天没有见着了。虽然他母亲天天吵着要见他,他都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山上的夜里很安静,萧一涵隔着车子,都能隐隐的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那样的声音,让他更加觉得心烦意乱。
“萧大哥,我是杨柳……”
他当然知道她是杨柳了,他盯着手机的屏幕,突然间就怔仲了起来。
记得那天看到遍体鳞伤的她,他被深深震撼了,究竟是谁这样残忍,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下这样的毒手,他当时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就是心痛。
其实,早在上次她被人追击时,他就怀疑过她的身份,不过,既然她不想说,他也就没有多问,毕竟那是她的私事。
可是,让他更不能接受的是,前一秒,她刚刚跟他说,幕后指使打她的人就是徐嫣然,可屁股一转,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她,竟然忍着伤痛又为了自己的敌人吹笛。
这让他难以接受,虽然他知道杨柳并不一定是徐嫣然说的那样不堪,可潜意识里,他为她不耻。
真是徐嫣然说的那样,她是那种为了钱和利益,什么都愿意做的女人吗?他当然不会相信,但是,他对她委曲求全的举动又很气愤,很失望,所以,在这以后的几天里,他一直对她避而远之。
他看得出,自从遇见她以后,她就在试图用各种办法接近他,他不由得想起了徐嫣然说的话。
“一涵哥,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接近你吗?你可能就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一涵哥,她搭讪你,也是有目的的,她为了钱,什么事都做……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萧一涵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他闭上眼睛,用手揉着眉心。
他忽然想起那一段灰暗的日子,杏儿死了,母亲疯了,父亲离家出走,仿佛一辈子的不幸都集中在那段日子里。
他那些日子心情很灰暗,不敢去面对,但是,面对精神失常的母亲,他不得不坚强。
他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去医院看望母亲,然而,母亲的病丝毫不见好转,神志不清,只要醒着就会吵着要见杏儿。
杏儿是他的妹妹,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感情一直很好,她的突然离去,对他的打击也很大。
萧一涵在第一次看见杨柳的时候,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因为那一段在修路,他不得不步行绕过那条街,在经过一家水果店时,忽然听到一曲熟悉的笛声。
那首曲子正是杏儿经常吹的曲子,但是,吹笛者比杏儿吹得流畅自然。
他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坐在水果店的门口,摆了一个优雅的姿势,在吹着一首婉转的《敖包相会》。
他生性冷淡,从不会对陌生的女孩子多看一眼,可是那一天,他看着杨柳那个轻抚弄笛的俏丽模样,他的心“砰砰砰”跳的格外厉害。
很久之后,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