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影跑了个漂亮的回旋,黑色鬃毛在星光闪烁下的旷野飘扬,那是飞炎将军的遗骑——行天之迹!
巨人之握将触及东谷泽晨后背之前,行天之迹奔来一口叼起他的上衣,并将其甩上马背,随后在四处不平的土丘间疾驰。
“居……居然是行天之迹!”东谷泽晨抱着马颈,喜极而泣。行天之迹的鼻孔里则喷出两排白气,表示被勒得难受的抗议。“我不是把你留在兵营了吗?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又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这一切实在是……太梦幻了!”
果真是匹灵马,究竟是如何循着主人的踪迹而来?无人能够得知。万水千山的路途之间又经历了什么?同样没人知道。
然而现在还不是惊讶庆贺的时候,背后追来的两头巨人之危机仍未解除。行天之迹身虽迅捷,但在这坎坷的地势上难以发挥出全力,巨人兄弟很快便赶上了。
好在行天之迹身蹄矫健,在巨人一次次的践踏、捶打和环抱里闪避、跳脱,而东谷泽晨也在这险象环生当中险些将胃内残余呕出。
“咋还出现小马了呢?哥哥,这玩具真难抓,我不要了,你弄死吧。”骨图尼失了耐心般说。
“不用你说我也要这么干。”司喏斯回答。
“哎呀,他们不会逃出这里吧。”
“你好好看看我们乐园的四面吧,虽然对我们来说只是些一跨而过的小障碍,但在小人儿的眼里,却都是山丘断壁,所以只有我们出去的份,岂有区区低等生物逃出这里的道理?”
果不其然,在历经轮番攻势后,行天之迹带东谷泽晨到了一处断崖下,面前是几乎垂直的山面,夜风又吹起了黑色的鬃毛。
“跑不掉了吧?在我们的地盘,只有听从我们的支配。”
“为什么?”东谷泽晨眼带泪水,“为什么不能友好相处?你们也是人吧,为什么要抛弃人的善良和道德,而享受那种低级的趣味?”
“啊?”司喏斯语带疑惑,同时眼里藏着一种渗人的冷漠。“你这小人儿在说什么呢?为什么要用你们的道德和规则来约束我们的行为?何况,你们小人儿不也在用你们的道德与规则作掩护,实则做些只满足自己私欲的事吗?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没有区别,只是你们要绕得多,也更精明得多”
“而且,凭什么说我发明的游戏就是低级的啊!难道小家伙追求的东西就是高级的吗?”骨图尼也不乐意地回应。
东谷泽晨很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他说:“难道……难道你们不怕天神降罚吗?”
“天神?啊哈哈哈哈……”两兄弟相视一笑,丝毫不理会东谷泽晨的窘态。“天神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哪有空理你们这些小人儿的鸡毛蒜皮,别自作多情了。天体的正常运行,四季的更替,河水的流动,这些才是他老人家真正关心的东西。而你们小人儿却要把自己的情感、愿望甚至是某些诅咒交给天神来解决,实在是荒唐可笑。恐怕在这天地间,实在少有你们这种无知且自大的物种了。”
东谷泽晨憋着一肚子气,也想不出更多的话来质问巨人兄弟。就在这一筹莫展之际,他察觉到身下的行天之迹有所动静,马蹄卷着尘土蓄势待发,随即绕了个回旋,竟加速登上笔直的崖山!
东谷泽晨再一次被惊得讲不出话,也作不出多余的思考。他仰面朝着星空,只顾攥紧手里的缰绳,恐被甩下马背,强大的失重感迫使他双腿夹紧鞍鞯,同时忆起游兰茶卡拉大妈说过的话:“这匹马叫作行天之迹,据说可以在山崖间奔走……”当初只当是口头吹牛,没想到竟是事实!
司喏斯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以为是在做梦。等到兄弟俩反应过来,伸手扑捕时,却被行天之迹完美躲闪,扭动的身姿在空中形成一道优美的轮廓,将巨人兄弟远远抛到身后。
登上崖山时,破晓黎明,金光射向血红色的飞影。
……
另一边,鳄鱼兄弟们带着泽羽朝巨人乐园而来。泽羽不敢怠慢,便斥责引路人,无奈鳄鱼人在陆地上的速度实在有限。(只是对泽羽而言)面对谩骂,鳄鱼兄弟们只得将怨气咽进肚子里。
直至蹄声渐近,晓光送来一人一马的身影,泽羽眼带泪花迎接东谷泽晨的归来,鳄鱼兄弟们也总算放下了心。
东谷泽晨向众人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介绍自己被行天之迹所救的事情。泽羽只顾绕着东谷泽晨,手忙脚乱检查他有哪些伤势,鳄鱼兄弟们则纷纷感叹此赤马的忠勇可靠与灵性。
“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是啊,我活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说。”
“得了吧,老四。你又在装老成了。”
“哈哈哈哈,这简直就像是上天特意赠给英雄的宝藏!”
虽然是被得救的那一个,但东谷泽晨被围绕着听到这些话,仿佛是自己脸上有了光。
“哦对了,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东谷泽晨想起什么似的,“得赶紧赶到小女孩家去,就是你们先前说的,今天不正是巨人兄弟迎娶她的日子吗?”
“对啊,差点误了大事!”
“事不宜迟,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