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气候最是舒适,邱鹿鸣天天上午都带着秋宝到大赫山下的枫叶幼儿园外,看小朋友做操,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男老师带着耳麦,每到十点钟,就会带着全园小朋友跳欢快的舞蹈,气氛十分欢乐,附近很多没到入园年龄的小孩子都喜欢来看。
这些带孩子的大人,极少有孩子的妈妈,大多是姥姥奶奶,或者是保姆。
邱鹿鸣就显得很突出,有个孩子奶奶忍不住了就说:“秋宝妈妈,你穿个长裙子多麻烦,你像包子妈妈那样,穿条牛仔裤多方便!”
邱鹿鸣笑笑,“我腿太粗,不敢穿呢。”
那奶奶哈哈一笑,“粗能粗到哪儿去,还能有她的粗?”
她一指旁边一个追着一个小男孩的保姆,那保姆追上男孩,摸了一下他的尿不湿,“还能坚持一会儿。”
旁边人笑说:“睿睿妈妈知道了,非开了你不可。”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没摄影头,睿睿又不会说话。再说了,这天气在外面换尿不湿,那不擎等感冒啊!”那保姆振振有词。
邱鹿鸣看那孩子沉甸甸的尿不湿,暗自摇头。孩子交给别人带,怎么能放心呢?事业什么时候做不行,孩子的童年就这几年啊!
她是坚决不给秋宝用尿不湿的,宁可多带几条裤子出门,也绝对不用。现在秋宝渐渐大了,已经懂得哦哦地发声提醒,在家里更是自己到洗手间坐到儿童便盆上。
幼儿园的孩子们排成队,回教室了,墙外一群大人围着几个孩子还在叽叽嘎嘎地笑,有个孩子奶奶不停地大声诉说儿媳的不是,另外几人分外同情地附和着。
邱鹿鸣带着秋宝立刻回家了,仿佛再听一分钟,她自己也会变成那样不停抱怨的人。
这天,又来看小朋友做操,秋宝和包子打架了。
也不知什么原因,反正俩小孩闹矛盾了,两人对着吼,你一声,我一声,一个比一个声音高,邱鹿鸣和包子妈妈都没在意,两人还无奈地相视一笑,结果下一秒,包子抬手就朝秋宝打过来,幸亏胳膊短,只打在胸口,要是长一点,就挠脸上了。
“哎呀我的妈!”包子妈妈一个箭步上前拉自己的儿子,但她动作还是没有秋宝快。
只听哇的一声,包子大哭起来,邱鹿鸣的动作只比包子妈妈慢一步,她一把拉过秋宝,“苏秋宝!你怎么能咬人!”
秋宝控诉地指着包子,对着邱鹿鸣哦哦两声。
邱鹿鸣明白,儿子的意思是他先打我的。她蹲下来,“唉,那也不能咬人。”
包子妈妈本来对自己儿子动手打人还很歉疚,现在看着儿子手腕深深的牙印,心疼得不行,半嗔半怒地把包子的胳膊伸到邱鹿鸣眼前说,“你家秋宝属狗的啊,怎么咬人呢!”
邱鹿鸣苦笑,“可不就属狗的么!”
说完揉着包子的手腕哄他,“包子不哭哦,阿姨给揉揉,等阿姨回家狠狠教训秋宝弟弟!”
包子妈妈脸色变幻。
那个大咧咧的粗腿保姆在旁边说:“包子别哭了!大小伙子哭啥啊,你比人家大,还先打人,还打不过!哈哈哈,别哭了我看看,没事儿啊,俩牙印,又没破皮儿!”
包子妈妈脸上挂不住了,“算了!以后我们也不到你们这边了,省得受人欺负,反正也上不起这个幼儿园!”
邱鹿鸣连忙说:“我替秋宝道歉,小孩子打架,一转头就又玩到一起了,可千万别因此伤了和气。”
“敢情你家孩子没吃亏,今天挨咬的是秋宝你试试看!”
邱鹿鸣试想了一下,觉得实在不能容忍。
包子妈妈白了那保姆,又白了邱鹿鸣一眼,“真当是什么高档社区呢,还不是一个请不起保姆,一个请了个啥也不是的保姆!”说完抱起还在哭的包子,一扭身就走了。
那保姆瞪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包子妈妈,对邱鹿鸣说:“你咋不怼她,明明是包子喊不过秋宝,先动手的!你凭啥让她呲哒你!”见邱鹿鸣不回答,又说:“哼,瞧不起保姆,这工作可是好人不爱干,孬人干不了呢!瞧不起我,她连工资还都没有呢!”说完又多哼了一声,把孩子放到婴儿推车上走了。
邱鹿鸣也准备回家,一个孩子姥姥过来笑着说:“孩子还得自己家人带才放心,这个保姆的主家,两口子都是律师,整天忙得不行,朋友介绍这个保姆来看孩子,当着家长的面,她装得可像那么回事了,一出门就变了个人,啧啧。”
“她胆子够大啊!”
“可不是呗,咱们知道了也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还能上他们家专门去说?”孩子姥姥看看秋宝,“你家孩子伺候得真好,哟,这大耳垂,有福气!秋宝妈妈我看你,像是个职业女性,这是,辞职了专门带孩子?”
邱鹿鸣点点头,“也请亲戚带过一阵,家里有事不能来了,我就自己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