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一切似乎都和昨天一样。
如今正是阳光明媚的九月,新生报道的日子。xn大学的博学广场上站满了人,不同的学院都划出了自己的场地,一些学长学姐们站在搭好的棚子里,迎接着自己学院来的学弟学妹们。
易途躺在艺术院的凳子上睡着,发出让旁边的学院都为之侧目的鼾声,路过的人都会看上几眼,脸上露出或震惊或嫌弃的表情。这使得他的同院同学们都捂住了脸,但却没人把他叫醒,因为在座学生里,就他称得上是老学长了。
易途是艺术院大三的师哥,甚至更早,他本来早该毕业两年了,因为学业问题,他留级之后再留级,因为挂的课太多,也是艺术院少有的神话。从新生到毕业生,总有人会和他一起上课,所以也都认识他。
他长得有些胖,脸圆圆的,戴着黑框眼镜。他向来不在学校里走动,除了上课,几乎没人能在别的地方见到他,平时也不参加学校学院的任何活动。但也不知道这次抽了什么疯,主动提出要来迎新生。因为待的太久,和老师们都比较熟络,也称的上对学校十分了解,老师们自然答应了。
最开始同学们以为他是想来泡年轻的师妹,后来发现,他似乎只是为了来这里晒太阳睡觉,一躺下鼾声雷动,想来也不会有哪个学妹看得上他。几个艺术院的同学都暗自祈祷,希望他赶紧睡醒说还有事先走了,不然艺术院光鲜亮丽的形象真的就要毁于一旦了。
艺术院系,往往都是帅哥靓女扎堆的地方,聚在一起闪闪发光,总能让路过的人多看几眼,流露出一些向往的神色。但今时不同往日。其貌不扬还有些胖的易学长躺在那里,便把所有人的眼光吸引了去。
新生来了之后,热心的学长会在学院迎新处给学弟们分发一些基本用品,然后带着他们前往自己的宿舍,然后带他们去认教室,认操场...xn大学很大,完完整整一趟下来,至少也得三小时了。
艺术院的新生不多,但学长学姐们带着今天一天报道的人走完,也是直接从清晨走到了傍晚。
“今天报道的人应该就这些了吧,要不再等等?”一个漂亮的短发的艺术院学姐说。
“差不多了,再等就错过饭点了,通知了是六点半结束,散了吧。”另一个漂亮的长发的艺术院学姐说。
“行,那我去把易哥叫醒。”一个个子高高的艺术院潮男说。
此刻易途恰好睁开了眼:“哎呀,天黑了。”
他站起来理了理衣服,然后去桌子上拿来今天报道的名单,看了一眼:“哟,都来这么多啦。”而后他转过身,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啊今天太困了,明天有什么事一定叫我,我也是要帮忙的嘛。”
同院的同学们嘴上说没事没事,却都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而后就看见易胖子潇洒地走了,头也不回。
“他不帮着收一下桌子啊”潮男说着。
“看起来应该是走了,算了,我们收拾吧。”长发女学生幽怨地说。
易途没有去吃饭,他在学校湖边的椅子上坐着。
他的表情不再吊儿郎当,黑框眼镜下的眼睛紧紧闭着,似乎在休息。
他的手指轻轻敲动,似乎是什么节奏。但他并没有带耳机,大概是心里在哼着什么,似乎很惬意。
坐了三十分钟后,看似闭目养神的他,却发出了阵阵鼾声。
巡视的保安来来回回了三趟,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道:“同学,同学,你怎么不回宿舍啊?”
易途打了个哆嗦,睁开眼,一脸刚睡醒的悲伤:“叔叔,我失恋了,这是我和她以前常来的地方,所以我在这里怀念一下我们的过去。”
保安大叔心想你怀念得挺用心,这鼾声想必就是你思念的声音,但嘴上还是安慰着。易途却摆了摆手:“放心吧叔叔我没事,不会咋样啦,我就是怀念一下而已,您快回去休息吧。”
叔叔深深地看了一眼,心里感叹年轻人就是容易为情所困,然后说:“那你可要早点回去休息,夜里容易着凉。”
易途连连答应,然后又闭上了眼:“真想她啊,回不去了。”
保安大叔嫌弃地啧了一声,走了。
易途睁开眼,看着天空:“感觉有点难办啊。”
保安大叔不会注意到,在他走后,易途的影子开始慢慢扭曲,扭曲成了一大片黑影,黑影像水流一样铺开,铺满了路,铺进了湖,铺过了每一个人的脚下,最后铺满了整个校园。黑影从校园的围墙上往上攀爬,最后铺成了一个黑色的罩子,把整个校园笼罩了起来。
这一切没有任何人能发现,除了易途。
易途面色有点诡异,他嘴角微微抽动:“xx的,居然是魇??”
易途拿出手机,在手机里点开一个文件,文件是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和一些文字批注。前面的所有东西基本都是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