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路灯晃着影子摇曳树的枝叶,大街上还没什么人,只有零星的环卫工人穿插走过。
抬一抬头,渐起的光辉伟大,不过没什么人肯去留意罢了。
张烟脚步匆匆,快毕业了,离别多感愁,昨晚和寝室的兄弟们喝的太厉害了,一群人横七竖八的直接在包间躺到了大清早。
一个个把他们都叫醒,送是不可能送的,通通赶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要毕业了,大家也都提前搬出来了。
“这群牲口。”张烟低头笑骂一声,又悠悠的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别多想了,头痛得要死,赶紧回出租屋洗漱洗漱好好睡一觉才是正道。
张烟租的房子正好在这附近。
坐北朝南,阳光灿烂,风景秀逸,而且再加上是两个人合租,分摊下来租金便宜,实在是在外打工,毕业无钱,落魄家人之无双优质去处。
以上言语全是李中哄骗张烟来与他合租时的鬼话。
而实际情况则是这里原归属于城镇老城区,熬了许多年,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盼来了个规划搬迁。
结果进行到一半,老板跑了。低下工人也只有两手一摊,不干了。
余下这么大个麻烦摊子,自是没什么人愿意接手,烫手山芋吗不是。
工程进行到一半,疏散完住民,刚拆完小半条街,“啪”,撂挑子不干了,这谁受得了啊。
但又其实没什么经济纠纷,工程款有着预付,才干没多久,工人的劳务费完全够结啊。至于原居民,那老板好像准备盖个什么特别高大上的东西,特别壕气,直接协商款项全赔偿金钱,完全没有安置住房的意思,也不存在有人等房子的说法。
由此,只有壕老板受伤的世界产生了。
也许,换个想法,说不定,他也是因为太壕了,壕没了,也未可知。
而些许闲不住的老人瞒着子女跑回来,用着原来的房子开起了城市老味道的馆子,不图挣什么钱,只要不亏本就行。
还有些,或许很多,投机的人,开始把懒得回来的空房,租了出去,被人搞成成群的廉价ktv,整夜的鬼吼。
还有发廊就是了。这要单独说,懂的都懂。
不过风景秀逸嘛,倒还有几分真,就是这风景,它不大正经。
早晨嘛,总有些人该下班了嘛,忙活了一夜,都不太会注意衣着就是了。
张烟搬到李中这儿后经后者指点,反正是没睡过懒觉了,早晨,精力充沛一点没毛病吧,早起锻炼嘛,一日之计在于晨的说。
不过昨晚张烟他们倒都只是单纯的都好这一口老城市的经典味道,这离学校不远,偶然发现,经济实惠哟,在这都吃了好几年了,最后又一起撺掇着跑去唱k,鬼哭狼嚎。
一不小心,闹得有点久……
不过话说起李中此人,扑街作者的说,那天张烟地铁上无聊正好在看他的书,恰巧被他看见,遂引以为知己,死缠烂打的加了联系方式,后面居然还真的成了朋友。
张烟其实是宁愿遇不得这个人的,扬天泪无尽啊。
“李中,来,吃早饭”,张烟进门就喊着。
等了半晌,没反应。
不应该啊,这个时间点这家伙不是该一脸猪哥像的趴在窗台上,刚完活儿吗。
怎么的,今天破纪录了?
“喂,在没?”
张烟敲了敲李中的房门。
还是没反应,而且有一种淡淡的奇怪味道,那玩意儿也不是这味儿啊。
想了想,还是拧开门把手,把门打开,两大男人,自然没锁。
门甫一打开,一股铁锈的味道就扑过来刺的张烟鼻子发痒。
窗帘紧闭,灯倒是开着,只是瓦数不高,亮度骤的转低,眼睛需要时间适应才看得清屋内情形。
不过张烟第一眼的印象是昏暗的晨光墙壁灰白。
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黑直的长发垂至腰间,轮廓曼妙,应该是个女人,赤裸的双脚溅满红色,是鲜血!
张烟打了个激灵,被背上忽的生出的冷汗毛了毛,他才注意到地上铺满了猩红的血液。
从地瓷砖,斑斑点点的扩散到侧旁的墙壁,如一幅恢弘的画,注脚刻了个杀人者绝不止是一刀了结。
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像是发泄式扭曲病态虐杀,血液快要流到房门口了,内里淤积的洼蓄出暗色沉淀。
张烟被骇的两腿发软,想呼救,嘴巴张到恐怖的幅度,却偏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手伸进口里好不容易才抓住就像快缩进嗓子里了的舌头,指甲划破舌苔,嘴里染上和空气里愈发浓郁的味道一样的可怖,还是没能把它捋直。
他瘫软在地上,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