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现在仍然记得清清楚楚,2001年初冬的一个周末,大清早,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今天是好日子,风风火火,今天是……”
我急忙放下饭碗,拿起手机,看看来电显示,是我的女下属南凌云的电话。小南刚刚毕业分配到我们公司,独自在这个城市打拼,大清早的不知道出了啥情况,
甭废话了,赶紧接吧,
我打开免提,说:“喂,小南吗?啥情况啊?”电话那头,是女人的哭声:“师傅,我今天得休息一天。”
我说:“你糊涂了,今天是周末呀”
小南说:“我真的是吓糊涂了,忘记今天啥日子了。”
我说:“你咋了,哭啥子呀?谁惹你了?”
南凌云道:“昨天晚上可是吓死我了,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南凌云是我们仓库组新分配来工作不久的女学生,刚刚来半年多,我没给她定岗,在原料库跟着师傅狄青实习。她今年十九岁,是从高清那边的农村过来的,身材高挑,瓜子脸,皮肤黑黝黝的,高鼻梁,薄嘴唇,在学校学的是酒店管理专业,她的学校也不是211,也不是985,就是一所南方的普通职业中专。
就因为她家庭比较富裕,有钱,据说跟公司的某个领导还沾亲带故的,所以就分配到了我的手下,没有去车间干活。还没有找男朋友,她父亲做的是大买卖,常年雇着司机,出租各类的大货车,给城里的各大公司运输物资。
她家的家产丰富,她父亲在城里早就给她买好了房子,除了南凌云自己在住,她父亲有时候因工作耽误了回家的车,也在城里住个一天两天的。我很佩服小南的父亲,年龄跟我差不多,但是人家创业有成,我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行香。
我在电话里,听小南哭哭唧唧的唠叨了半天,大概就明白了,她昨天晚上九点多快接近十点的时候,下楼出去买东西,走到小区门口,看到路口停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开始她以为对方是在等朋友的,就没有在意,结果,对方是一伙人贩子,在守株待兔,在等她。
当她毫无防备,走到汽车附近的时候,车里面窜出来两个男人,拉她胳膊就往车厢里拽,可把小南吓死了,搁谁身上都吓一跳,别说是个女孩子了,就是大老爷们儿,也害怕,太突然了。
南凌云也是吓的又喊又叫,使劲的往回抽胳膊,喊人救命,
这个季节,刚刚开始冷,特别是太阳落山了,寒风刺骨,家家户户都门窗关好,小南喊的嗓子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自己用脚蹬着车门子,不让对方把自己按进车厢里,如果被对手按进车厢里,就一切都完了。
后来,三个人抗争了十几分钟,靠小区门口的那个楼,有一个大爷,闻声打开了窗户,往外探视一下,喊了一声:“你们不睡觉干啥呢?大半夜的。”
开车的两个男子才被迫放弃,松了小南的手,开车跑了。
小南坐在地上,吓的大气不敢出,顿昏了片刻,急忙跑回家了,想了一个晚上,越想越怕,好容易熬到了天亮,赶紧给我打电话说明一下,我安慰她说,不行的话,就报警吧。
小南说:“啥线索都没有,对方早跑路了。”
我说:“你以后可千万小心点,不要有一个人外出了。”
其实我觉得我说的话都是废话,谁能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有人胆大包天,敢抢女人呢?抢孩子的事我倒是有耳闻。社会不太平,坏人太多了,我虽然刚刚到分公司负责管理仓库,我的责任巨大,组里的女人多,上班路程远,一个四线小城市,生产化学制品,还有一部分解热镇痛药物,虽然公司不大,历史还是比较久远。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们公司这个仓库组,有两个原料库,两个成品库,两个出国品库,一个包材库,一个五金库,一个电器库,大地磅,还有保全,叉车司机,货车司机,加上几个临时工,女人多,男人少,婆婆妈妈的事不少,别看这帮娘们,背景都很不错,没有靠山,没有关系到不了我们组,早去车间干活了。
我们仓库组虽然岗位工资不高,收入不多,活很轻松,特别适合女同志干,说白了,就连打扫卫生这样的工作,都是临时工负责,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只负责记录正确。账目清楚。
说句实话,既然来到仓库组,谁还在乎钱?谁都不乐意去车间干活,又累又热,反应釜的温度都在150度以上。压力高,风险太大。女人都在想办法来看仓库,来不了。
说心里话我能到仓库组干组长,托了前任组长老石的福,老组长石泰川因为搞的班组人员矛盾大,组里的人集合一起去公司人力资源部告状,说老石分奖金不公平,偏袒某女人,与某女人暧昧关系。
人力资源部经理不是好说话的人,民不告官不究,既然大家都认为你管理水平不行,你就可能真的不行,于是,老石免职去动力车间看水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