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三年,那一年我参加了高考,成绩不理想,才考了五百零几分,入本科是绝望了,大专也无望了。时间已是到了八月份中旬了,还没有收到过任何一张录取通知书。我不断地责备自已为什么读书这么笨时,突然有一天家里的电话响了。
我接了电话:“喂?”
“请问是沈心吗?”
“是的,我是。”
“我是江西财经学院招生办的老师。有个情况想跟你说一下,由于今年gd省招生办把我们江西财经学院的招生的信息遗漏了。因此这一年没能正常在深圳招到学生,最后我们只得降低分数在你们这批成绩不算太好的学生中招一批学生。而你们这批学生原本是打算在sz市开班的,现在改为到财院本部去读。其实对你们来说也是好的,因为你们这一批的学生底子不太好,去到本校读可以好好打打底子。就是这个情况,请问你愿意去吗?”
这对于我这个连深大大专班都达不到分数线的学生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大好的消息。于是我毫不犹疑地说:“我去。”
“如果你去,我会把你的录取通知书发到你们学校,你过几天去拿就行了。”
“好的,谢谢。”
我高兴极了,放了电话,我在客厅里跳了起来。果然过了几天学校就通知我去取录取通知书,我就去了。来到学校,找到班主任王老师说明情况,班主任取来了我的录取通知书,他边登记情况边说:“你们这些学生去南昌读书呀,就象是从美国去了西伯利亚一样,要吃苦呀。”
这时有个同学叫孙小兵的走了过来,他身材高高瘦瘦的,背有一点驼,戴副大大的黑边眼镜,眼睛大大的突了出来,脸也瘦瘦,颧骨高高,下巴尖尖,只听他说:“王老师,我来拿录取通知书。”
王老师说:“哦是孙小兵吧?”
孙小兵说:“是的。”
王老师找到他的录取通知书交给他,又叫他签名,这时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老师说:“其实江西财经学院也是挺好的学校。你们去了就要好好读书。”
我跟孙小兵同时说:“会的。谢谢老师。”
说完我们跟老师道别就走了,来到门口时我扶了扶眼镜咬着矫正牙齿的钢丝问:“孙小兵,你什么时候去,不如我们一起去?”
孙小兵说:“好的,今天8月15号,9月1号之前报到,听说去那里要一天的火车,还要到广州转车,我们不如28号去,到时一起去买火车票?”
我高兴地说:“好的,到时我打电话给你。”然后我们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
回到家里,我打了个电话给程玉清,程玉清现在在深圳师范学院读书,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电话说:“玉清,我拿到去江西财经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了。”
程玉清也很替我高兴她说:“恭喜你了,你重读一年还是值得的。”
“是呀,我太开心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
“我约了个同学一起去,他说28号去,去那里要一天,还要到广州转车。”
“那到时我送送你。”
“不用了。送来送去挺麻烦了,不用送了,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但有同学作伴应该没事的。”
“那好吧。那我们明天去逛街看看要买点什么?”
“那好的,我们明天去逛逛。”
大哥大嫂跟二哥二嫂知道我被江西财院录取了,都来家里了,妈妈这一年五十多岁,还年轻,爸就六十多岁了,中过一次风,幸亏去医院去得及时,没留下后遗症。妈妈不知是怎么想的,突然帮我搓了一条晾衣服的绳子,好像怕我晾衣服没有绳子似的。其实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可那时我们家的经济是不宽裕的,爸退休了,工资才一点点,妈在眼科医院做清洁,有个奶奶是马来西亚回来的,我不知她有多少钱,我估计买了我家这套房子也没多少钱了。她走了。姐姐结婚了,生了两个小孩现在家带小孩,姐夫在香港工作。大哥是出租车司机,大嫂在电视台。二哥在宝安区政府做公务员,二嫂在竹园宾馆做服务员,兄弟姐妹还可以,就是父母没有钱,没钱的日子,我也只能将就了。出发的时候,我带了几百多元去南昌,其中有一百多元放在姐姐的旧皮包上,她的旧皮包被我拿去用了,这个时候的我经常穿姐姐的旧衣服。因为没有钱买新的。还有一点就是,姐还没结婚时,在工厂打工,她有很多旧衣服很是漂亮,是非常好看的。
走的前一晚上哥哥姐姐来了,在家里吃了饭,大家嘱咐了一些话,第二天我就带上东西,共有两个大包,一个小皮包,小皮包是姐姐的。斜挎在面前。我一直都喜欢斜挎皮包,这点到现在都改不了。带上东西,我就去孙小兵家会合了,是下午的三点火车到广州转车,中午我在孙小兵家吃了中午饭两人就出发了。坐上从深圳到广州的火车,这一段路没问题,但是从广州到南昌这一段路程就麻烦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