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对于寒冷的概念,我能想象的只有北国千里冰封的景象,我去过诸如bj这样的北方城市,也与北方来的汉子同处一个宿舍,他的热情与豪爽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关于北方是什么样的印象。
可是在风城,我的这些印象就快被一扫而光了。
这里的雪很漂亮,洁白无暇的洒落,如果没有遇上可怕的暴风雪,站在斯蒂芬尼娅的阁楼向外眺望,风景真的十分醉人。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呼啸的寒风。
我从来没有领会过如此凛冽的寒风,来自北方那荒蛮的阿赖斯平原,仿佛带着北境的愤怒惩罚着这片同样古老的土地。
“哎!我去你个大妈!疼死我了!”
一阵有些滑稽的咒骂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我快步的走下了阁楼,好奇的朝楼下望去,只见斯蒂芬尼娅从楼下一个半地下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边甩着手,一边匆忙的摘到了脸上的防毒面具。
“怎么了?”
“没事。”
她慢慢的走回了阁楼里,找来绷带把手缠住了。
我凑近了一看,她的手背好像有些烧伤了,还散发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焦糊味。
“你又把黄水弄到身上了么?”
“不小心的,没啥大事,我已经处理过了。”
我耐人寻味的看了她一眼,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一点也没有变,如往常一样很快便投入了无休无止的工作当中去了,在不用去大学上课之后,她对于案件的调查以及各种奇异事物的研究也变得更加的疯狂了,以至于我有一堆想问的问题都没机会说出口。
光昨天一晚,她都呆在了那个半地下的药剂室里,开展着对于黄水样本的研究,不时的还在大厅的书架间翻找游走。
我曾泡了茶,想要让她休息一下,可她却执意的让我将其放在门口。
那个药剂室或许是我唯一没有进入过,也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自从有了黄水样本,那里平日里紧锁的门仿佛都更加的紧固了起来,只是在往门口经过的时候,能听到里面正发出咕噜咕噜的沸腾声,好似有一口书里写的,发出各种邪恶荧光的大坩埚。
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学过什么正经的化学知识,但在研磨诸如她的驱魔药水之类的问题上,她显出了惊人的专业。
这样来看,作为一位学者,在她贪婪的汲取各种禁忌知识的路上,逐渐快要突破天际甚至是走火入魔了。
“不休息一下吗?”
我向她问道。
“我不累。”
她不紧不慢的包扎好了伤口向我回答道。
“对了,这些天我一直会产生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幻觉。”
“什么幻觉。”
“我不知道,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就像一些异常久远的记忆,但我肯定,我没有去过幻觉里出现的地方。”
该死,她脑子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正当我想要发问的时候,我不经意的与她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她好像有些一言难尽的忧虑写在了眼睛里。
“我觉得那更像是你的记忆······”
“我的?”
“一个靠窗的教室,学生,老师,木制的桌椅。”
“啊,这样吗。”
我故作开心的笑了。
“高中时候吧······我是个学生呐,这不很正常么,就像我时不时还能看到你的一些往事一样,在交换过身体之后,这样的现象难道不正常?还是记忆里的我有些不正常?”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发问,她似乎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是有些机械的点了点头。
“大概吧,是这个道理。”
话毕,她便起身准备继续干活。
“对了,关于那个记者的笔记本,你有没有······”
“你还在里面看到了些什么?”
她走到一半,说着的话突然的被我打断了,转过身后,看见的是我茫然却又坚定的神情。
“你有提到过!我曾经身边有一个叫小梓的姑娘!你有在这之中看到什么吗?”
她似乎愣住了。
“回答我,斯蒂芬尼娅!”
“你刚刚自己也说了,那是你大脑的投射,连你自己都搞不明白,我又能看见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说这件事?难道你以前看不到吗?”
“小梓,恐怕得连着你丢掉的那部分记忆一起找,我帮不上忙!”
这一次,她回答的掷地有声。
我见状,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烦躁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