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堂吉诃德的过去,只听说曾是生活在巢中的小老板,生活还算滋润,本来可以十分平稳地度过一生,但有一日不知为何,他突然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定制了一套装备和一匹机械马走出了巢
他的足迹踏过后巷,他曾被耗子偷袭险些丧命,他曾闯入帮派九死一生,令人惊讶的是,即使到处碰壁,但最后他都能存活下来,有一日他来到了郊区,在那里他遇到了桑丘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赐予你【桑丘】这个名字,从今天起,你便做我的仆从,可愿意?”
“跟着你能活下去吗?”
“绝对可以”
桑丘跟着堂吉诃德,堂吉诃德凭借曾经的人脉把桑丘带进了后巷,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一眼看中了她,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在有了桑丘之后,堂吉诃德依然四处闯荡,桑丘并不理解他的行为,在来到后巷后她想着能跟着堂吉诃德赚钱并进到巢里,在真正确保生命安全之后考虑进入世界之翼,活得更好,但是眼下堂吉诃德显然没有这个能力
“老爷为什么要四处闯祸呢?”
“桑丘,作为仆从,你不该对我的行为有疑问”
“不,老爷,我跟着你是为了活命而不是送命”
“真是肤浅,所以啊,桑丘,你还只是我的仆从,而我是骑士,若我不去杀死这世间的巨人和魔法师,又有谁可以站出来呢?”
“…这并不能改变,我们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桑丘,不是我应该,而是我想要”
虽然堂吉诃德依然在冒险,但在几次牵连桑丘后也开始逐渐收敛,可还是事与愿违,当二人都负伤修养时,堂吉诃德罕见地收起平常不着调的样子
“抱歉,牵连你了”
“…没事的,老爷”
堂吉诃德默默地掏出了一张卡并递给了桑丘
“这里面是我过去的积蓄,应该足够实现你的理想了,抱歉,桑丘,我不应该强行让你迎合我的,拿上这笔钱你便可以离开了,待在我身边只会浪费你的生命”
桑丘接钱的手停了下来,她迟疑地看了看卡,明明她只要接过就可以过上自己理想的生活,但是她却对现在颠沛流离的生活有些不舍,她抬头看向堂吉诃德并问道
“如果我离开,老爷还会继续冒险吗?”
“当然”
他回答的干净利落,桑丘笑了,这是堂吉诃德印象里她第一次笑
“既然如此,我还有逃跑的理由吗?”
她拒绝了离开,继续陪同在堂吉诃德的身边,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她感觉自己好像能跟上堂吉诃德的思维,即使是一起被打得四处跑都仿佛变得愉快起来,在不知何时,她发自内心的开始崇拜起他并真心觉得他能改变都市
当某日她按照习惯在睡前想象理想的生活时她才发现自己理想中的生活似乎不再吸引自己,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让她感到满足,于是她微笑着睡去了
她本以为堂吉诃德会一辈子冒险下去,而她也会当一辈子的仆从,直到…
“震荡”
金光闪过,巨大的冲击吹飞了周围的一切建筑,桑丘被一座倒塌的楼房掩埋,侥幸捡了条命,这是桑丘第一次面对死亡,与当初面对生活时一样,她再次升起了逃跑的念头
头破血流的堂吉诃德似乎也侥幸在废墟的掩护下捡回一条命,他从废墟中拽出变形的长枪和几乎报废的机械马并骑了上去,将枪尖对准了格雷
除了卡特兰之外无人注意着他,以及从废墟下传来的阻扰声,桑丘拼命地向亮光处爬去并喊着
“老爷!别去!这太危险了,不是你可以战胜的!”
然而他并没有理会,或许从他留着鲜血的耳朵来看也无法理会了,马蹄颤抖着抬了起来,堂吉诃德压低身形摆出冲锋的姿势并喊道
“荣耀属于伟大的堂吉诃德!”
当桑丘终于爬到楼房的缺口时,堂吉诃德已经向调律者发起了冲锋,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堂吉诃德拖着重伤的身体冲锋着,但是显然他的马已经受损严重了,一脚踩在废墟的空隙中,带着堂吉诃德摔倒了
“老爷!快走吧!你看他们根本不看我们,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堂吉诃德爬了起来,他试了试但马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于是他抛下马,用双腿向调律者跑了过去
重伤的他已经分辨不清脚下的情况,一脚踩空再次摔倒,破旧的盔甲终于不堪重负,随着巨大的响动——散架了
“老爷,为什么你要去送命?!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大智若愚,我以为你真的可以改变都市,但现在我发现了,你就是个白痴!”
即使是辱骂也没能让他回头,他又一次站了起来,喘着粗气,拖着摔骨折的腿尽全力冲刺着,调律者和卡特兰对峙着,并没有看他哪怕一眼,在即将接近她时,堂吉诃德终于不堪重负倒了下去
“老爷…求求你…就当为了我…回来吧…”
雨水与泪水交织,堂吉诃德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