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晏长岭大战五年,百姓名不聊生,食不果腹,无家可归。
“快走!”一位身穿甲胄的士兵鞭打着老妇人。
老妇人瘦骨如柴,一双枯草般的手紧紧握住女孩冰冷的小手。
长岭战败,这路上的流民皆是要送往南晏黑市场的奴隶。
妇人怀里的女孩年纪不大,衣衫单薄,看样子十四五岁,枯燥的头发上沾满了灰尘泥土,一张脸深深的藏在头发下,只露出了一双清澈犀利的眼睛,像是一只幼狼,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去撕破人的喉咙。
她胆量到是不小,面对这一路的士兵,丝毫不惧。
很快就到了一个露天酒馆,几位士兵围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其中一位士兵大喊“都停下!”
随后将他们双手捆住,以防他们逃跑。
女孩和妇人坐在一处,看着妇人背后鞭打浸出的血痕,冬天寒冷至极,伤口已经结疤,她心里很是难受,“奶娘,谢谢你,让你受苦了。”
奶娘看着她,眼泪从眼眶涌出“小姐,都怪老奴,让你受这般苦难。”
原来她是长岭的将军府的小姐,冬至那天,他的父亲战死在沙场,母亲殉情,将军府一阵哀鸣,来不及悲伤,皇帝受奸人诱惑挑拨,抄她满门,她和奶娘在外采购逃过一劫。
凌钰紧紧握住奶娘满是茧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坚毅。
灭门之仇,她定要报!
她四处张望,所有人都在闭目休息,几位士兵喝酒喝的正欢,根本无暇顾及这边。
只见她袖中滑落出一块瓷片,右手拾起,小心翼翼的割着手腕上的麻绳。
老妇人看见她的动作,心里一紧,“小姐,你……”
“嘘”凌钰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割了许久才开了自己手上的绳子,她也不懈怠,立即去割妇人手腕上的绳子。
老妇人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压低着颤抖的声音“小姐,你走吧,不要管老奴!”
“不行,如今我就你一个亲人了,要走一起走。”凌钰眼眶湿润,指尖已经磨出了鲜血。
“小姐!”老妇人老泪纵横“你快走吧,老奴一把年纪走不远的!别管老奴了。”
凌钰不听劝,终于割开了绳子,她缓了口气,“等会我去引开士兵,你就往东边的竹林跑,一直跑千万不要犹豫,过了子时我们西边城郊见面。”
老妇人泪如雨下,知道自己拗不过小姐,便点头答应了。
“大大大!”
几位士兵热酒下肚,心情愉悦,便玩起了骰子。
“输了输了!喝酒喝酒!”
凌钰不知何时跑到士兵身后,大喊
“唉!你们过来抓我啊!”
士兵们一惊,大怒“贱婢!我们快追!”
转身正欲拿武器,却看见地上空空如也。
一位士兵大喊“她拿走了我们的弓箭!快抓住她!”
慌乱之中,一队伍的奴隶都乘机逃窜。
凌钰跑的极快,待和士兵拉开距离,她一个转身迅速拉满弓,箭飞一般射向离她最近的士兵,一箭穿心,士兵重重倒地。
凌钰心里一阵得意,她乃武将出生,骑马射箭样样精通!
四名士兵见状,怒气填胸,都纷纷一股脑朝凌钰扑去。
他们几个大男人竟然抓不住一个贱奴!
其中一位士兵停住脚步,在混乱中看见了逃跑的老妇人。
他目眦尽裂,好呀!原来这都是这个老奴隶干的好事!制造混乱,让那个贱婢逃跑!
士兵二话不说挥起长刀,朝老妇人狠狠砍去。
“该死的奴隶!”
锋利的刀刃砍向老妇人背部,老妇人来不及闪躲,后背瞬间鲜血直流,重重摔倒在地。
“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四处逃窜的人们惶恐不安,现场一片混乱。
士兵像疯子般,胡乱挥舞着刀。
凌钰这边解决了三名士兵,便看见发了疯士兵和倒在血泊中的老妇人。
“奶娘!”凌钰撕心大喊,手里弓箭脱弦,狠狠的射入士兵的身体。
凌钰用尽全身力气跑到老妇人身边,双膝跪地,手慌忙的去擦老妇人脸上的血
“对不起,奶娘。”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停的说着对不起,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颗颗砸在老妇人的衣衫上。
“对不起,是阿钰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对不起。”
老妇人艰难的抬起手臂,苍老的手覆在了女孩洁白如玉的手背上。
“小姐,好好活着,替凌家报仇。”
用尽全力说完这句话,老妇人轻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