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在皱眉的森……我的心情好多了,门就在那里等着我们打开,这是好事。还记得某人信誓旦旦说这里是迷宫来着。没有区分边界的围墙,没有区分内容的死路。哪里都可以去,哪里都可以走……一点迷宫的味道都没有。
对于教堂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空间,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意义的问题就不要去想它,不听不看不想。我在心里念叨着……现在我所面对的唯一问题就是——怎么打开这扇门。
“你知道的典故多不多?那个是不是……”森转过来看着我。
我一个失忆的家伙能记得住多少东西啊,别盯着我……不等他说完,我便移开和她接触的目光。我不相信开门的信息会留在门上,这么明显的保存位置就像出远门的人把钥匙藏到门口的花瓶里面……只有没有值得信赖的邻居才会出此下策吧。
森倒是对她的典故理论充满自信,她开始比照自己的记忆,对着大理石墙面一阵研究。
无事可做,这种知识我又不知道,我没法帮上任何忙,我有些懊恼,漫无目的地在门旁边逛起来,还真让我找到了。
一块大理石突兀地插在地面上,恰好被门挡住了。
我把森喊过来,让她看看这东西。
“地平线亮起金光,天空中的迷惘游荡的流星找到方向,纷纷向着地面坠去,一切都光明起来。此时,门扉洞开……”森读着着碑文,流转的光华从她的指尖漏出,她仔细辨认着上面的文字,抬头看着流星,“这是史书?可是还没有明亮起来……”
我知道,森在想,只要让周围亮起来,这扇门自然就开了。
回顾之前的经历,我想,森的期望可能要落空了,其实这附近一直都亮着,看到她伸过来打算捂住我眼睛的手,我摆手,就我所知,能照亮周围的方式,她只会一种。她再来一次恐怕就不止眼睛出血了。
“再来一次,你受得了吗?”
“当然受得了。”她眨了眨眼睛,“我身体好。把眼睛闭上。”
我转身背对她,然后用手捂住眼睛……她好像有什么新计划。
指缝间露出一道金光,和刚才不同,这次的光芒很柔和,像是从远方传来的。我还没出声询问,它便强盛起来,灿烈的光芒又一次笼罩我周围的环境。眼皮即便背对也被穿透,有种危机感在我心头炸响。
顾不得许多,我向旁边扑去,令人安心的黑暗很快包裹住我,睁开眼睛,一轮新升起的星星在地面上向我们飞驰而来,纯粹的金色让我想起先前的火焰。
危机感并没有消除,我回头看向森,她浑身上下都冒出深红色的火焰,一堆黑烟正从上方冒出,将血肉一点一点地剥离开,我看得有些头晕。
看着森背后纹丝不动的大门,我叹着气。
危机感敲打着我的心脏,它剧烈地跳动着,我很担心我都胸腔会不会让这玩意跳出来。
“我没事。你转过去,快点。”森急匆匆地催促着我。
没事,她身体好,大人的事我少管。我观察起周围环境的异动,得益于刚刚从强光中挣脱,流星的坠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那流星从上方诞生后就飞速向着远方落下,阻拦那金色星星的移动。它们没有全都落到远方,也有离得近的,光芒纵向落地,一块水晶就这么顺着落地的方向生长出来。空无一物,里面连骨头都没有,地面一阵摇晃,一排骨头就被粗暴地塞进去,外边一点的骨头迅速融化,变成像肉酱一样的东西,它们就这样抹满了骨架的表面。
这些扭曲之物融合成肉体,坚挺的伫立在地面上。
远处,金色星星依旧在顽强地移动,它的光辉渐渐隐没在流星中。
“我可以转回来没有。”我不敢贸然行动。
森没好气的回了我一句:“没有。”
我只好再眺望远方的流星。根据我们之前的经验,目标被困住之后,这些东西就该沉底了,然而事实和我想象的截然不同。
地平线亮起金光。
白色的光芒中,金色隐隐若现,金芒乍亮,金光暴起。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一片金色的火海在这片黑暗中极速蔓延,构成纯色的地平线。肉眼可及的一切都被包裹住了。
如旭日初升。
我想起先前森的话语,赶忙观察起头顶的流星。不再盲目,它们统一,集中,向着那股阳光的源头冲去。几乎是瞬间,赤金的色泽就塞满了我的眼眶,逼得我又一次合上双眼。
如银河坠地。
光芒在彼此的消磨间黯淡下来,森拉住我,伸手指向远处诡异的天空……或者说是穹顶。
一股极其可怖的磅礴在二者交界处诞生。相隔这么远也不影响我看见它,或者说,正是有了光明的映照才能显出它那庞大而扭曲的外形。
好比门扉洞开。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