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这最后的时光了吗?”
赵好好紧皱眉头,幽怨的瞪着穆野的背影嘟囔着,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这个荒诞的青春,或者是平行空间、玄学神魔中的另外一个自己,如果真有另一个界面的话。
赵好好对着穆野消失的背影比了个中指,诡秘的笑了笑,嘟囔着旁人听不见的独白,但屋子里看不见任何一个旁人。
浴室的花洒响起了哗哗的喷水声。
赵好好坐在酒店房间唯一的小几上,怔怔的望着拉紧的窗帘,等穆野洗浴出来,她要告诉他关于毕业后的决定:
她不留在魔都找工作,老爸老妈在老家走通了关系。
她毕业回去内招进当地的一家工作轻松福利好的单位。
其实就是一座传承到今天的古老禅院,国内著名八大尼姑庵风景区之一:小禅月庵。
唯一令她羞耻的事情,工作时要把自己打扮成沙弥尼。
做一个领工资、吃肉喝酒有那个生活的假尼姑。
一个人呆坐的时间,好像是胡思乱想的开关。
但赵好好宁愿继续发呆,也不想动了,身体里的欢悦感正逐步流失,疲倦开始吞噬身体和思绪。
突然,房间的顶灯灭了。
一片黑暗。
赵好好依然失神的对着窗户坐着,心里涌上一阵又一阵的难受。
她和穆野的恋爱只有社会化死亡,注定了毕业就分手。
她的脑细胞却停滞在理想世界,与穆野白头偕老、儿女满堂。
真是个苦恼的念头。
这个念头也许算是这青春快活的四年大学唯一值得忘记的。
“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黑暗中的赵好好喃喃低语,欢好后,她的身体里还残留着穆野的味道。
等说出口分手,她穿戴整齐即赶往高铁站,趁着夜色四起飞奔回老家。
多一秒她都不愿在魔都停留了。
这里无处不是别人正在开始恋爱的墓地。
这个未来世界的摩天大城,也是此已知世界最大的爱情坟场。
记得穆野说:
所谓爱情,就是一梭梭子弹倾泻给敌人,结局却注定亿万士兵全体阵亡,暴尸于战场。
魔都便是广袤无垠的巨型坟场。
赵好好有点犹豫是不是该穿衣服整理妆容?
之所以一反常态只裹了一条自带的薄浴巾,是不确定她和他都吃饱了没有?
相拥醒来后,穆野下床去了浴室,她也努力挣扎着爬下床,适应了一下身体情况便坐在小几上。
赵好好与穆野同一级入校,不仅同班,而且同一省,说着很相近的方言。
自然比别人更亲近,大一那年暑假两人都没回家,选择结伴在魔都一家大型卖场打工,有一次夜里返校路上前面走的赵好好被个喝醉酒的男人调戏,穆野上去打了一架。
有了共患难的经历,共同语音自然亲密起来,暑假没过完俩人成了校园情侣。
社会荒诞不经似的。
似乎上大学在这十几年里只是借口,躲开父母在高墙内谈情说爱才是目的。
赵好好对这样理解大学生活有点羞耻,但又更羞耻的想道:人如果只有一场恋爱,岂不是辜负了。
“你干什么?!”
赵好好尖叫起来,睁大了双眼,瞳孔里都是恐惧,再也没有一点点的伤情。
昏暗的房间里,穆野手持着一把匕首,长长的匕首尖端还闪烁着led般发出的冷光,站在赵好好的面前,嘿嘿直笑,犹如一个恶魔临世,双眼紧紧盯住赵好好的脸。
“不要这样,穆野。我是爱你的!”
赵好好向后蜷缩着,继续发出惊叫声,本来她怕提出分手后穆野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行为,特意在网上查了攻略,记下那些如何宽慰突然想不开,自残或轻生的男人。
她的学姐毕业时为了追求分手的仪式感,和男同学去海边痛痛快快玩了一周,还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咒才下的床,结果那男的从酒店三层跳了楼。
人没事,只是把楼下停着的一辆黑色豪车砸坏了。
学姐刚毕业身上就背了一大笔的债,还是分期付款。
人间太可怕了!
赵好好努力回想着那些劝解情绪失控之人的方式方法。
但紧张、害怕、不安重重的包裹着她。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本能的退回大床上,尽力蜷缩身体想把自己藏起来。
穆野手持利刃漠然的看着蜷缩起来的**女人,白晰的肌肤既使在昏暗的环境里依然靓丽,甚至那些尚未退却的潮红都可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