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之滨,古盐村。
古盐村是一个小渔村,村周围是大片滨海湿地。
几十户村民零零散散居住在湿地内。
渔村西面有大片的阔叶林,从西向东依次是广阔的芦苇草带、互花米草带、碱蓬草盐蒿带、光滩,还有夹杂在各种草带之间的河流、水库、坑塘、盐田,再向东,便是大海。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古盐村的村民世代以捕鱼为生。
一开始,村民们用自家渔船出海打渔,后来,在村周围湿地内开垦水塘,人工养殖鱼虾。
几年前,市里将海边大片湿地划为保护区,古盐村前的湿地就在其中。
虽然古盐村离保护区核心地带有一段距离,但属于过渡地带。
为响应退渔还湿政策,古盐村村民陆续搬迁,湿地内的鱼塘虾塘及附近建筑被拆除。
市里给村民们在保护区过渡地带外重新选址,古盐新村在去年底建成。
过完年,村民们陆续搬到新家,补贴也相继拿到手里,至于今后的谋生问题,村民们各有打算。
如今正是春天,最早搬进新居的李建国一家住在古盐新村的村东头。
青瓦白墙,独门独院,敞亮的院子,院墙根的花坛苗圃里瓜果蔬菜长得正盛。
李建国58岁,跟老婆徐小花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两人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大学毕业之后都留在市里工作。
哥哥李庭在市疾控中心工作,弟弟李轩在市警局工作。
哥俩虽然是双胞胎,但长得一点不像,哥哥李庭偏瘦,气质文静,弟弟李轩长得高壮,往人前一站就有一种威慑气势。
兄弟俩今年30岁,因为忙于工作,至今未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在这个海边小城市里已经算大龄男青年。
周末,兄弟俩回家帮父母整理房子,自从搬迁之后还有许多东西没来得及整理。
位于湿地保护区过渡地带的古盐村老址的旧房子里,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搬到新家。
在两个儿子骑着三轮车出发之前,李妈妈特意嘱咐,“搬完东西去村外老张头家的养鸭场买5斤鸭蛋、一只鹅回来,中午给你们煮老鹅汤。”
老张头的养鸭场位于古盐村旧址外1公里一个天然水塘旁。
老张头已经签好了搬迁协议,最近正在找新的适合建养鸭场的位置,准备把鸡鸭鹅都搬迁过去。
上午11:30。
李庭李轩两兄弟在老家搬完东西,顺路去老张头的养鸭场,准备按老妈的意思买些鸭蛋和鹅回去。
离养鸭场还有一段距离,两兄弟就听到池塘边传来鸡鸣狗叫声,养鸭场里很热闹,一只大黄狗是老张头养的看门狗,池塘边的坡地上星星点点都是在那里觅食的鸡鸭鹅。
老张头的养鸭场依照地理优势养了很多鸭子,与此同时,还养了鸡和少部分的鹅。
鸭子和鹅在池塘里抓鱼抓虾,鸡散养在坡地上。
在坡地的最高处是老张头夫妻俩的住处,不远的地方是给鸡鸭鹅建造的棚舍。
虽然是散养,但老张头还是一天两次给它们喂食。
时间接近中午,上午喂食时间已经结束,张老头夫妻俩正在坡顶的房子里准备自家吃的午饭。
养鸭场木头栅栏大门外,李庭李轩两兄弟大声喊,“张二叔,在家吗?来买鸭蛋。”
闻声走出来,张老头挥挥手,“没门上锁,自己进来。”
三轮车停在养鸭场大门外,兄弟俩步行上坡。
鸡鸭鹅的粪便混合着池塘内水草的气味儿,再加上不远处沼泽地发出的气息,形成一股怪味儿扑面而来。
“张二叔平时挺勤快啊,这次怎么没及时清理粪便?现在天气热,鸡鸭鹅的粪便一发酵这味儿真大!”弟弟李轩捂着鼻子抱怨。
“可能是养鸭场要搬,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忙吧。”哥哥李庭分析,李庭在疾控中心工作,遇到事情总是替人想三分。
两人到达坡顶屋前,张老头已经注意李轩捂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说,“最近忙着孵蛋和搬迁的事儿,一直没腾出手清理养鸭场,味道大熏着了吧?”
李轩尴尬一笑,李庭善解人意,及时转移话题,“现在是春季,正是孵蛋的时候,这一批孵化了多少?养鸭场的规模又要扩大了?”
“这次的不多,400来个蛋,本来想前几天就搬的,但最近几天鸭蛋陆续出壳,所以想等过了这段时间,等小鸭子缓和一下再搬到新地址去。”
“新养鸭场的位置定了吗?”李庭继续这个话题。
“定了,就在咱们古岩新村旁边1公里多的位置,也有个天然大池塘。”
李轩平时做事风风火火,看哥哥跟张老头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