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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阔台的周年死忌举办的极为隆重,看来图巴族族长的确是对这个最小的儿子疼爱有加。对我这个本次祭礼上最重要的祭品,当然也是极为重视,毫不含糊。
图巴族历来有这样一个传统,一个杀人凶手,只要先后历经水火之刑,便能洗刷掉他身上的罪恶,以清白之身飞升长生天。同时那个被他杀害的人,也能够得到安息。
所以,前两日,他们才会把我关在水牢里。而这次祭礼之上,我要经历的,自然是火刑。
在图巴族人看来,像我这样一个杀害那阔台的凶手,能够有机会成为祭品,洗清身上罪孽,飞升长生天,已经是族长最大的仁慈,也是我不知几世才修来的造化了。
手脚被粗重的铁链缚于高高的十字架上,我抬眼望去,四面全是打扮各异的图巴族人,手持武器,身着盛装。眼前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篝火后面,图巴族族长端坐于看台中央,小眼白须,看起来倒像是有几分慈眉善目之感。他身后的座位上,四名同样高壮粗犷的大汉一字排开,显然是他那四个儿子。看台一侧,贺连城与楼新月并排而坐,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
距离相隔太远,篝火的火光又不停在风中摇曳闪烁,我看不真切贺连城的神情。他身后,以苏力为首的侍卫队齐齐而列,**肃穆。我粗看了一下,好像整个侍卫队的人都来了。
看来贺连城对这场祭礼果然极为重视。我自嘲的扯了下嘴角。
扫视了一圈,我发现了达哲的身影。他隐在队列角落处,视线却一直看向我这里。
我只在侍卫队呆了十天,平时又是独来独往不太合群,所以也谈不上与什么人相熟,整个侍卫队里面,也只有达哲与我熟悉一些。不过对于我忽然就成了细作,如今更是被绑在这里祭天这件事情,我想达哲他定是与其他侍卫队的队员一样,都是万分吃惊的吧。
祭台上,身着灰色长袍,白须飘飘的祭司将右手一支雄鹰手杖高高举起,扬声道:“时辰到,祭典开始!”
“呜呜……”祭台四周的图巴族勇士们齐齐吹响手上的牛角号,声音高亢凌厉,响彻云霄。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还有脚下堆放着的柴火,心里却没有过多的感觉。
再过不久,脚下的这堆柴火便会点燃,然后烧的越来越烈,烈火会从脚下开始,逐渐将我吞没,最后我就会这样死在他的面前。
我原本有机会逃脱,可是我却放弃了。如今落到这般结局,我并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
随着祭司的指示,两名高大魁梧的图巴族勇士手持着火把,走到我脚下的柴火堆前,右手按在胸前,低头垂眸默念了几句,然后便用手上的火把点燃了我脚下的柴火。
干柴碰到烈火,火苗腾的窜起老高,从脚底下渐渐传来灼热的感觉,随即蔓延全身。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烟雾,笼罩了我整个身体。浓烟呛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默默的闭上眼睛,终于将那道英挺俊朗的身影挡在了视线之外。
是的,我没有后悔,只有遗憾。我遗憾的是,七年前我曾经告诉过他我的名字,可是他却早已忘记。我一直想再次告诉他,贺连城,我的名字……叫叶清岚。
脚下烈火炙烤,身边浓烟笼罩,有咸湿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缓缓淌下。自七年前得知自己在天山脚下是被几个同门师兄师姐联手设计之后,我便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再轻易软弱流泪,只是一心拼命练功,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可是任凭我武功再高,也无法挣脱这粗重的铁链,更不用说这里还有如此之多的图巴族士兵和族人。
就在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意识渐渐陷入混沌之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传入了我的耳内,把我从将近昏迷中惊醒过来。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道赤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般朝我所在处疾射而来。
“赤焰!”我轻叫一声。
在我话音刚落之际,赤焰已经撒开四蹄,飞奔至我脚下,昂首对我吼叫了几声,两只圆凸的大眼中满是担忧。
我心头一暖。这个世上,或许只有赤焰,我是可以全心信赖的。
“赤焰,这里危险,你快走。”我使出仅剩的几分力气,催促它快些离开。图巴族人生性好斗残忍,善于捕猎各种猛兽,我怕赤焰会落在他们的手上。
赤焰甩甩头颅,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然后跃至我脚下的火堆边,张开大口,也不知它是怎么做到的,几下便将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尽数吸入了自己口中。没过多久,我脚下的烈火便被它这样几下深吸过后,灭的一干二净。
“赤焰,你干什么?”我急声叫道,生怕他为了救我伤了自己。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赤焰却像是若无其事一般,转头面对向我们逐渐包围过来的图巴族士兵们,张嘴发出一声凶猛的咆哮,紧随而来的是一团烈火自它口中喷薄而出,直直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