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怎样的世界......
这是人类的世界。
肮脏,污浊,丑恶,令人作呕。
可我们不同,我们天生凝聚着向心的力量。
我们是妖,天生强大,不论类别。
可,我们还是要涉身其中。
肃穆之晚,已是夜幕,不过城市的灯光从来都不会让他歇息,巍峨严压的幢幢高楼大厦撑起千把散落的明阑霓火,硬是将这漆黑的天幕映照的泛起火红的颜色。光怪陆离的夜街,纵横交错的铁架,市中心的最高处,那座铁塔的顶端,夜的主宰者静默的注视着整座繁华的现代城市,任由高处的孤风袭起自己黑色的外套,狭长而尖锐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感情,有的,只有触及之时所能体会的冰冷。
那是霓火的颜色,红色,血的颜色。
“人类...”
他皱起了眉,牙关也不由得咬紧。
人类,万物之灵长,汇精灵,通元炁,最先拥有智慧,也最先会制造武器。他们为这个自以为以他们为中心的世界定下了自然法则,同样也因自身准则书写着历史,不容任何忤逆,并傲慢的看待与他们不一样的或是未知生灵,视他们为异类,为妖邪,在扼杀或压制那些生灵的同时,又觊觎他们的力量,或为己所用,或赶尽杀绝。不仅如此,人类对他们口中的异类这样,对于他们自己的同类也无二般。
背叛,疏离,金钱主义,罔顾人伦,丧尽天良之事尽数做遍,哪怕是血亲之间养出白眼狼和恶棍的事层出不穷,在他看来,对于人来说,实在是正常不过了。
自私,冷漠,可憎,丑恶...这是羽山曦亭一直对人类的定义。
从前是,今后也是。
一身夜色的男子慢慢的从塔顶站起,被风扬起的纯黑碎发下,那双有着细长瞳孔的眸子,亦是这血的颜色。顷刻间,他的背后展开一对通体黑色的宽大羽翼,它们巨大的仿佛能遮下整个天空。
人类是最先制造武器的,可他们永远不是最强的。
他轻扇羽翼,凌然越空,殊不知,他那抖落下来的几尾乌羽,硬是将铁塔的钢架削出几道锐痕。与此同时,驰骋长空的他终于露出些许平淡的神色,他喜欢飞,特别是疾行,凌厉的气流冲涮着五感,让他彻彻底底被洗涤被熏陶,而这,能让他短时间内忘却一切的烦恼。
下空,龙类超凡的听觉让他捕捉到了来自地面异动,悠远急促警笛声,人群的尖叫哭喊声,混为一杂,正是这声,无时不让他兴奋快然。
曦亭嘴角扯起一个狷狂的弧度,龙瞳更加尖利,血雾一样的光芒在他眼底闪现,同时,也加速飞行。
因为他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曦亭在这城市的高空中穿梭,视野中高耸的建筑物愈发清晰,曦亭无视掉城市另一处繁华地的喧嚣,在高空中收起了翅膀,傲然的纵空跃下,他下落时的动作轻灵娴熟,稳静地在事先准备好的月台上发出一声脚嗒,一对黑翼作收拢状,将那暗藏杀戮的心扉悄悄隐匿。
在空中,他们龙类的身影无法被肉眼捕捉。
可他本人并没有那脚步声那样轻和,那渐渐圆滑起来的龙瞳依旧韵着难加掩饰的冰冷和狠戾。
“曦亭先生,老板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曦亭起身扫了边上的侍者一眼,用鼻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深色牛仔裤下的长腿迈开,漆黑的中腰靴敲击着地面发出一阵桀骜的步声,径直穿过身前那道莫须有的屏障。
片刻的黑暗过后,周围豁地明朗起来,耀目的白色刺得他双目生疼。曦亭眯起眼睛,依旧无视了房间内豪华奢侈的布置和摆设,用再明显不过的充斥着不满和嫌恶的语气开口道:
“说过多少次了,我讨厌人造灯。”
紧接着,对面背对着他的高级座椅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指响,珊珊灯火瞬间熄灭,换成了柔和的浅蓝色光纹,整个房间顿时有种虚拟现实的感觉。
“呵呵呵,很好,很好,这么麻利的完成了我布置的暗杀工作,真不愧是曦亭先生,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苍老浑厚的嗓音响起,背对着的椅子缓缓转过,一名满是富贵相的银发老者面带微笑,单手拄着金拐杖望着曦亭。
弄死那些人类根本不用“暗杀”这个词,对曦亭来说百里之外杀人易如反掌,一来方便,二来不会脏手,虽然他也享受沉浸式的杀戮,但现在他比以前更加注意清洁和完成后的形象。倒是老者那种强拉自己是他的杀手的态度,才让自己不爽。
幽蓝色光纹下的红眸又暗了几分,他不喜欢这样被肆意评论,更何况,这货还是个人类。
“少废话,东西给我。”
对,他们之间只是纯粹的利益关系,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与人类不同,曦亭不喜欢在嘴皮子上废哪怕一丁点儿功夫去奉承,他在乎的,只是得到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