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俞玲干脆连美发店的打扫也没去,她终于真正失业了,一样活都没有。
她窝在房间里,似乎苦思冥想什么,又像接受命运的压榨毫无反抗之力,但更像已经习惯倒楣的时候什么糟心的事都会接踵而来。
那天,还是俞玲率先恢复理智,自嘲苦笑:她跟一个伤心痛失亲人的女孩子计较什么?
她伸手去拉,扯了一会儿,那女孩一动不动。
她沉下脸:怎么?还真的赖上她?
俞玲狠狠地甩开拉扯的手,一骨碌起来,双手用力拖着女孩的双臂,硬生生把她从地上半扶半拖弄到椅子上坐着。
那女孩子像是惊醒了,她哆嗦一下,茫然看着俞玲,身体却瘫在椅子上。
俞玲双手叉腰,喘着气,一脚踢了她鞋子,口气不耐烦地说:“适可而止就行了,别整得跟掉魂似的,我没那闲工夫陪你矫情...”
她的话还未落音,女孩突然站起来来,一声不吭走过去拉开门。
一股寒风涌入,她的身体微微颤了颤,又倚着门框片刻,摇摇晃晃走了,却扔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俞玲漠然目送女孩的孤寂的背影,可能趴地上太久,腿压麻了,她走路一拐一瘸的。
直到女孩子消失她的视线,俞玲的目光还是紧紧盯着外头。
许久,她过去把门一关,靠着门背慢慢往下滑,似乎虚脱般瘫坐地上,埋头双膝上。
她的肩头一抽一颤,不一会儿,传出低声啜泣。
此时,俞玲掏出手机查看卡里的余额。她情不自禁地挠头,她毫无意识地抓挠,像是要将头皮抠掉一层。
一阵痛感,她摸了摸,居然把头皮抓破了。
她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咬咬牙,转出一万五千块钱,又在账本上划减一笔。
她看着余额显示只剩三十三块,一甩头,抛开乱哄哄的思想,转身忙碌着煮饭。
说是煮饭,也就是下个清汤面,原先还有鸡蛋和青菜。这几天她凑合着填了肚子,却也是捉襟见肘。
她原来早晚自己解决,都是下个面条,而午饭是在养老院比较丰盛,鱼肉菜肴,配着干饭,她把肚子喂的实实在在。
这几天她有些浮虚,总觉得脚踩棉花似的缥缈。
她长叹一声抬头,泛红而微润的眼睛望向屋顶,这一刻,她再次不动声色地将忧愁的情绪隐藏。
她整理了一下房间,披上大衣,骑着电动车出门。
几天没有出门的俞玲被当空冬阳照的有些蔫头耷脑。
之前的她喜欢在艳阳下肆意地晒着,这样会让她感觉生命的张力和活力,她也喜欢迎着风向,那是一种逆行的勇气。
但现在她漫无目的沿路慢行,眼前掠过的景象和建筑物似一幕幕毫无意识的画面。
直到一处工地出现,她猛地按住刹车停下。
将电动车放好,她迈步走向保安室,未等她开口,保安室大叔出来,打量了她几眼,问:“你干啥?”
“我...”俞玲一时噎住,看着围墙里矗立的一排排建筑,她含糊说道:“随便逛逛...”
“姑娘,这是工地,有啥可逛?要是闲着,去别处啊!这里不让外人进,危险着呐,咱可的有安全意识呀。”大叔说着,挥挥手,皱紧眉头,心里低咕:那有人来工地逛逛?这不是撑着闲着。
俞玲动了动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见大叔脸色怪异,只得慢吞吞转身。刚走两步,她回头,冲着一脸不耐烦的大叔扬声问道:“这里招女工吗?”
大叔一愣,又打量了她几眼随即摇头,说:“不招!”
俞玲眼神暗了下去,她刚才可是鼓足了勇气,没想到连工地也进不去。也是,工地重活,都是光臂挥膀的男工,女工嘛,怎么可能来这是受罪。再说,男女力气悬殊,谁也不傻,花同样的工钱,怎么可能请女工?
“之前那些细活,是有女工的,没多久就不干了。”大叔随口又说:“谁女人受的了那苦?也难怪...”
“那就说工地有需要女工?”俞玲精神一振,连忙说道:“叔,你帮忙给看看,我吃的了苦,拉砖扛泥我行的。”
“你...”大叔犹豫,他又瞧了瞧俞玲,个头高,身体也实壮,只是没什么精神状态。他想了想,问:“你干过工活?”
“是,是,干过。”俞玲干脆地扯了个谎,她急需这一份工作,不然,她怕自己会颓废到崩溃。
“那...”大叔往里张望,说:“你在这儿呆着,我给你问问张工。”
“哎,谢谢,谢谢...辛苦你了。”俞玲忙双手合十,朝大叔颔首,感激地致谢。
大叔将围墙门打开,进去了,又随手开上。
俞玲看着大叔的身影消失眼前,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