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张张嘴,已经发不出来声音了,或许是求生欲望过于强烈,努力发出一点点声音:“麻烦......任先生......了......”
话音未落,任以虚一边报穴位让张太医指正,一边快速下针。
片刻功夫,就将病人的头部扎满了银针,如同刺猬一般。
直到病人呼吸逐渐有力,任以虚才停手,已经是满头大汗。
张太医也是汗珠子直往下落,两人第一次配合为脑疾患者救治,难免有些紧张。
百姓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无人敢打扰。
毛壤有了栾彬的帮忙,将藏在人群中的闹事之人,全部抓了起来。
任以虚停手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那,脑疾患者身上,默默等待清醒。
一刻钟之后,任以虚将病人身上的银针取下,于叔正好端着一碗汤药出来。
小心喂病人服下之后,只见那病人缓缓睁开眼睛,含糊不清道:“任......先生......,那......夫人......不是......不是我家人......”
任以虚点头,向周围的百姓,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我一开始就发现,那妇人表情不对,不像家人患病般的着急,更像是在等着什么发生。”
围观的百姓,这才明白,任以虚捉拿妇人的缘由。
并且安慰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她绳之以法,把你送回家中。”
任以虚话音刚落,那脑疾患者忽然急促道:“任......先生......,我......儿子被你救.......了,我是来告诉你.我..看到.....”
看患者的话还未说完,任以虚忽然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对着栾彬使使眼色,盯紧周围的人。
安抚道:“放心,我都知道。”
“于叔,救人救到底,先把抬进去,明天这个时候再针灸!”
“是。”
任以虚带人回府,直到任府的大门关上,百姓才发出声音:“我为之前的怀疑向任先生道歉,任先生是当之无愧的神医!”
“我为之前的话道歉,任先生一心为了我们。”
至此,泼在任以虚身上的脏水彻底洗清,并且还多来一个传说,一针定生死,做人应当效仿任先生。
任以虚让栾彬派人,将病患居住的地方,包围起来,严密保护,等待病患醒来。
夜里,王御医在城南的宅子,忽然间着了起来。
等人发现时,火光冲天,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大火烧了一宿,家宅子里的人,哀嚎许久。
顺天府官员派来衙役,到处都是大火,甚至王家周围的民宅,也被牵连进去。
一方有难,八方相助。
住在周围的百姓,与官府衙役,一起组织救火救人。
顺天府府尹,接二连三的接到汇报,派人去救火,火势太大,无法进入。
“走水了!走水了!”
“快来救火啊......”
王家失火,顺天府府尹深知,其影响之大,半夜跟着衙役,去了王家在城南的宅子。
顺天府府尹来的时候,王家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
该死的都死了,火势终于被控制住,衙役也能进去救人了。
顺天府府尹脸拉的很长,不发一言的,盯着进进出出的衙役。
忽然有人发出惊呼声,随之而来的就是干呕声。
一个衙役飞奔而来,拱手对顺天府府尹汇报:“启禀大人,王家共计三十三口人,其中下人有二十个,除了管家失踪,全部死亡。”
“王御医的剩下的两个儿子,与王御医的夫人,皆不是正常死亡,而是在火灾之前就死了。”
“其中,王御医的两个儿子死前,不在他们的院子里,而是在书房的位置,发现他们的尸体。”
顺天府府尹沉声问:“确认除了管家失踪,其余全死,没有一个活口?孩子也没能活下来?”
衙役再次躬身,回禀:“启禀大人,没有一个活口,王御医的两个孙子,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无一幸免!”
“给我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王府的管家!”
顺天府府尹下令道:“从现在开始,立刻去查王府近期有无得罪人,向左邻右舍询问,是否有可疑之人,另外去找打更人问!”
“是。”
衙役离开,顺天府府尹满脸阴沉,换上朝服,连夜进宫。
旁人不知,顺天府府尹却是被朱元璋暗中委派,盯着王御医一家子,甚至还派了锦衣卫。
没想到,就算是这样,还是被贼人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