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身躯在海中投下一片巨大的黑影,当人们看到了那片黑夜逐渐远离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那从从虎口脱险的感觉,谁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运之感。
被汗透湿的衣服无一都不在提醒人们,他们刚刚经历了怎么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折磨。即使并没有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却也是对心灵上的巨大的冲击。
叶离看着人们紧张得如同虚脱的一样,自己却浑身没有任何表现,这很不正常,所以偷偷的将一些水洒弄在衣服上,造成自己刚才也很紧张的样子。
莫奥果然开始询问每一位水手的状况,他要确保在这艘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正常的,能够抵达他们要去的地方,至于回来,那就听天由命。可去的时候。尤其是像现在,就要确保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可以撑过去的。
有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惧吓得站都没站住,跪在地上,裤子下一片湿润。周围的人都有些嫌弃的退后,莫奥过去将他扶起,带回了舱内。
叶离知道他们现在不可能再回去,即使是回去也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自己游回去,而游回去要面对刚刚的那个海面是下的黑影,那就是没有人想的,才摆脱了那种会被吞噬的恐惧,在面对怕是撑不住。
好在没有人萌生退意,大家在出海之前就知道这趟旅程的危险性,并且也签下了协议。他们都是有各自的理由,不得不前往,如果半途而废,不但得不到一分钱,还要返去给大商人一笔钱。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要命的,所以即使是再恐惧,再害怕也要去面对,也要坚持着走下去。
在莫奥找到叶离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辰以后。叶离主动对莫奥表示,自己已经缓了过来,让他放心。莫奥看他的样子还算镇定,刚刚也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神情,并且知道他前面才刚从另一段航行中回来,对于这样的情况想来也是司空见惯。所以就对他拍了拍肩膀去了,下一个人的房间。
叶离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他其实听到了莫奥和每个人的谈话,也听清楚了他们的内容。这并不是一个人该做的,在平常他也并不会这样用自己的本身的能力去干这种事情。只是这种时候,即使心里知道莫奥身为船长,这是他该去做的事情,也仍旧要去摸清这个船上每个人在想什么,每个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这样在后面遇到任何问题的时候,他才能做出最准确,最快速的判断。
危险来临的时候,危险可能本身并不足以令人恐惧,而身边人的恶意才是最大的,最令人头疼的东西。
在叶离漂泊流浪的前面小半年,他见识了无数次这种事情。虽然并未发生在他的身上,因为他用自身的能力去规避掉了。可是那无一不在警告着他,任何的旅程里都要对同行的人,尤其是以往并不熟悉的人,陌生的人的状态必须有一种精准的掌握和判断。
这是一位在旅行上,他曾救了一命的老大告诉他的。那是为在刀尖血海里过着日子的人,叶离的救命之恩,还对他并没有所求的态度,使他十分感动。他将叶离认作兄弟,并在他们俩相处的那短短的三天里,传授了他这些经验。他看出来这个孩子涉世未深,他仍旧保持着天真和一些淳朴的想法。可这样的想法,在这种刀光血影的路上是十分不好的。他会被人利用,会被人抓住后狠狠的踩在脚下。
与其等别人用惨痛的事实告诉他,让这样子鲜活的人从此丧失信心,不如就由他提前告诫,这样子就算是以后碰到都能够有他这番话去支撑,有退路可寻。
随着船往前开,叶离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在一次狂风巨浪的晚上,一个在最近因为平淡的海上生活而升起来了别的心思的人,玩忽职守。丢掉了他的日常工作,从而导致船在该做出偏航的时候,并没有达到准确的位置。
莫奥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现状,立刻跨步过去接手了他的工作,并且一把到底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带众人从风暴的中心脱离了出来。
雨不是在脸上拍打,而是像刀子一样划过皮肤,是要割下一层又一层的血肉。就连吹过的风,都要将人卷起来,将一切的东西抛向空中,再重重的砸下去。船被抛起,乘着风浪,顶着最大的压力冲破处去了,在砸向远离这个地方的海面上,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晕倒。
只有很少数的意志力坚强的,身体强壮的才撑了下来。在莫奥的指挥下,顽强的向前走着。叶离的身体并不算强健,所以他也随人群一样,像是被拍打晕倒过去一样,倒在地上,意识飘浮。
在他醒过来的时候,在周围一看,这正是他的房间。身上都没有被换过,只不过潮湿的衣服就这样就这样塞在了被子里,将整个被窝弄得有些潮气。叶离起来将被子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起身换了身衣服就出去了。
旁边也是一脸揉着脖子,扶着胳膊,一脸茫然的同伴们,大家走到甲板上,就看到莫奥和少数几个人依旧在把持着船前进的方向。
他没有回头,却好似知道大家出来了以后说:“前辈辛苦了,厨房里已经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