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里,春儿屋内。
春儿衣不蔽体的趴在了李云朗怀里,得意笑道:“老太太可真狠呀,我看拂云那女人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估计连床都下不了。”
“我的好春儿,你这是骂我还是骂老太太?”李云朗的手在春儿身上来回游走。
“什么意思?莫非这都是你干的?”春儿恍然大悟道。
“是我找的道士。”
“你真狠。”春儿推开了李云朗:“要是春儿不听你的话,李管家会不会也要背地里这样收拾奴婢?”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呢?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儿,”李云朗说着,又将春儿圈在了怀里:“再说了,我们是一样的人。”
“我可没有你心肠这么坏。”春儿用手拂了拂李云朗的鼻尖。
李云朗抓住了春儿的手:“你以为她们又是什么好人?”
“怎么说?”
“这件事后没几天,那个道士就被人打了,打的半身不遂,你当这些都是意外吗?”
“你是说,是拂云干的?”
李云朗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那么只有一个人了,春儿脱口而出:“柳香茗!”
李云朗嗯了一声。
“真没想到,她们的关系竟这样好了,那个时候,柳香茗还为拂云求情来着,这样下去,楚家迟早是她们的天下了。”
“放心,她们蹦跶不了几天了。”李云朗幽幽的笑着。
……
往后的几天,柳香茗几乎每天都会去看拂云,拂云一开始确实连地都下不了,不过经过几天的疗愈,已经好多了。
这天,柳香茗还是一如既往的去看拂云了,却看见拂云已经能下地了,只是一瘸一拐的,看起来甚是好笑。
只闻拂云嘶的一声,柳香茗便赶紧跑了过去,她搀扶着拂云:“你看你,伤还没好,逞什么强啊。”
“没事。”拂云抬起头看向了柳香茗,抬头的一瞬间,汗滴就从发缝滑落,一直滑落至脸颊。
“还说没事,看看你这一头的汗,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柳香茗说着,就拉着拂云在桌边坐了下来。
随后柳香茗艰难的蹲了下来,这对于一个大了肚子的人来说,是很吃力的。
“香茗,你做什么?”拂云自然也是怕她受累,赶忙道。
只见柳香茗并没有理会拂云,只是自顾自的将拂云的鞋子脱去,脚上缠了一些布,白净的布条上,一点一点血红正在渗出来。
“伤口真是裂开了。”柳香茗说着就要去解开缠在拂云脚上的白布。
拂云见状,脚不住的往后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起来颇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她不想让柳香茗看见这样难看的脚。
“你躲什么?非得伤口发脓发烂,你才开心是吧。”柳香茗生气了,就像一个母亲斥责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拂云沉默半晌,这才安分了下来。
柳香茗解开了布条,看见了伤口,恢复的不算好,甚至还留了疤,像永远也洗不去的泞泥。
拂云一直在打量着柳香茗的脸色,她本以为柳香茗会被这丑陋的伤疤恶心到,她极力的捕捉柳香茗脸上哪怕是一闪而过的厌恶,然而她都没有看到,甚至连一个皱着的眉头都没有让自己看到。
“擦药了吗?”柳香茗问道。
“没有。”拂云摇了一下头。
“药在哪里?”
“在梳妆柜里。”
柳香茗没有再说话了,默默的起了身,往梳妆柜走去。
柳香茗拿来了药膏,坐在了拂云身边:“把脚抬起来。”
柳香茗平静的开口。
“啊?”
“放我腿上。”
“香茗,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拂云迟疑道。
“怎么了,嫌我脏了你的脚?”
“不是的,我是怕脏了你的手。”拂云急的像个拨浪鼓一样的摇头。
“放上来,快点。”柳香茗催促着,仿佛拂云不照做,就要发火似的。
“好吧。”拂云稍稍抬脚,放在了柳香茗腿上。
柳香茗一手握住了拂云的脚踝,脚踝细而骨节明显,尚可抓握。
柳香茗捻了点滑腻的药膏,轻轻的涂在了拂云的伤口处,擦的极其认真,仿佛这是一件庄严的事。
拂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柳香茗的一举一动,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她不知这是为何,但就是觉得这一刻弥足珍贵。
柳香茗给拂云上完药包扎完后,就去到一边清洗着手。
“这些天,你就别折腾了,等你好了,上天入地我都不会管你。”柳香茗拿起一旁的手巾一边擦拭着手上的水渍,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