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是皇城司的人,有皇城司做靠山,我也永远会是你的靠山!”
马亮交代,年前学院回家途中结识,两个人聊得很合拍。
计冒早年跟着十里八乡的一个赤脚大夫学过一段时间药礼,前年前入京在食肆楼做晚膳厨子。
尤其是烹饪的药膳狗肉一绝,更是是肆楼招牌之一。
计冒带着马亮请客吃了几回,两人关系也越发好,整个年里年外,两人几乎溺在一块。
“我开始一直跟着计冒大哥抓狗,用的是计冒大哥自制的麻沸散,后面不太顺利,被狗主人抓到了,情急之下麻沸散捂了对方口鼻,这才逃脱。”马亮羞愧不已,好好的读书人成了这个样子。
马亮朝跪在一侧的计冒指去,有些畏惧,“他随后抢了狗主人的钱财,威胁我一起跟他抢劫,说他去年十一月份跟一群人去别人府邸放毒烟,杀了一府人,我要不合作,先杀我,没办法,我之后就一直跟他一起抢……抢人财物……”。
计冒有些紧张,瞪了马亮那没出息的一眼,卖的这么干脆,但眼神触及上首的大人瞬间恭敬了起来。
“我自制麻沸散杀不了人,我也确实有威胁他同我一起抢人财物,至于其他的,是我胡乱说,吓唬他的。”
顾桓顿了顿,皱眉看向计冒,“把你的方子写下来,至于是不是真能死人已有定夺。”
计冒闻言虽然害怕但还是老老实实写下药方,之前那事儿,没有证据,也查不到他头上,要只是抢劫最多关押两年就放出来了。
要证实自己杀人,那性子可不同了,他虽然不懂大庆朝的律法但故意杀人会判死刑是不容置喙的。
他可不傻。
司使接过方子呈递给顾桓,顾桓看后递给裴敬看了一眼。
裴敬扫视一眼,有些问题,法医和医生本就不分家,只是查验不同,专业大部分选修还是大差不离的。
药理自己也特意修过,虽一般但也勉强够用,裴敬没说话递给顾大人,“我不太懂药理。”
顾桓也没打算让裴敬看明白,只是给她看看而已,自己看了,觉得理所当然也得给她过目一下。
顾桓递给周堂,“送去给纪大夫,让他看看,这方子可堪用。”
周堂赶紧在身上擦了擦手,恭敬接过,“是,大人。”
计冒看向瑟瑟发抖的马亮,真没用,当初就不该选他。
马亮见计冒嘲讽的目光看向自己,心一横恭敬又是一礼,“大人做主,学生真是被他胁迫这才犯下错事。”
“他带我赌坊,染上赌瘾,每隔一段时间就拉着我去抢人财物,我也是不堪回首哇!”
顾桓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不想看这两人扯头花,“十二日前,你二人可曾雇千里车行马车?”
马亮小心点头,“这是我们开年后的首起抢劫,头日下午约好的,是计冒踩点的,说那个车夫挺会赚钱,经常见他拉客,应该有不少银子。”
计冒皱眉,抢话解释,“我可没伤他,刚出城他就察觉了我们不对劲,死活不肯再拉我们,把我们拉了回去,在胭脂铺子附近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心一横迷晕了他,抢了荷包和马车中贵重的装饰品就跑了。”
“就是个穷鬼,荷包里不过六两银子二十五个铜板。”
“他死了。”顾桓淡淡开口。
计冒和马亮一怔,相互看了看。
计冒赶紧摆手,“不可能,大人吓唬我们俩呢,那麻沸散只会让人短暂昏迷,跟迷烟差不多,怎么可能死人。”
“三日前平春街巷你们试图绑架工部司狱杜大人家的嫡小姐被小厮推开被你们二人捂嘴过可是事实?”顾桓看向两人神色逐渐不耐,透着冷意。
计冒一惊,赶紧磕头,“小人不知道那小姐是官眷家人,要知道,借我一百个,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哇。”
马良更是面色惨白,这这一生怕是要因为计冒那下三滥彻底毁了。
“你们二人离开后,不过片息,那小厮当场死亡,死亡症状与千里车行马夫胡成卫一模一样。”
顾桓顿了顿,“你们二人接触过的人,司使皆查清了,年后六起抢劫案五死一伤,逃脱的那人神经粗大,没察觉你二人意图,你们顺利摸了银子,这才侥幸逃过一命。”
“年前三十余起,没有一个活口,全部死亡,因都死在家中或本来身体就有些问题这才无人意识到,也无人报案。”
两人面色煞白,瘫坐在地,马亮瞪向计冒,咬牙切齿,“你不是说麻沸散杀不了人吗?死了这么多人,我算是彻底完了!!!!”
纪大夫神色匆匆跑了过来,朝顾桓恭敬一礼,“大人。”
“何事?”
纪如如拿着方子有些急切,“这方子大人哪儿来的,没乱用吧,方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