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凉一声不吭,把他推回床边,擦完头发擦他身上的水,等擦干水后又拿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霍峥炎试探地伸出手,指尖勾勾李砚凉的手臂,可对方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只好乖乖地坐在床边,等头发吹干后,思考怎么才能让李砚凉“从轻发落”。
可他为什么生气?他昨天不是亲得挺开心的嘛?
完美的躯体,温柔体贴,上赶子求他干,为什么他反而不开心?
难道李砚凉要的不是他这样的人愿意臣服于他吗?
难道他就如此这般割裂?
不要垃圾omega的飞扑可以理解,他这样的倒追他为什么还不要?
霍峥炎拳头紧攥。
明明他说过喜欢。
他总不能……是真想对他负责吧?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难懂的人。
这世间,来到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为他的外貌和钱而来,他们前仆后继,巴不得每天跪在他脚下吻他的脚趾。
可他都主动当o了,还自作孽地往自己脖子里打药,可为什么李砚凉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如果这么不情不愿,当初做那种事的时候为什么这么暴虐?
应激?
创伤?
后悔?
还是说因为愧疚而从良了。
可这都说不通。
霍峥炎不是没怀疑过别人,但就如齐文所言,李砚凉嫌疑最大。
因为小绫哥的腺体里有李砚凉的信息素。
可平日里,李砚凉这副伟光正的做派,实在是不像能干出那种事的人。
他怀疑李砚凉是伪君子。
所以,他不得不放下尊严去试李砚凉,逼李砚凉发疯。
可是他都快把自己逼疯了,李砚凉还是很能忍。
他都快演不下去了,李砚凉还是那副隐忍克制的样子。
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像真是本性。
可他不信,证据如此板上钉钉,他不信李砚凉是无辜的。
哪怕花味的信息素不多,但他也算闻过几千上万人信息素的人了,只有李砚凉的信息素能让他躁成这样。
这一刻,崩溃和绝望,失去尊严却什么都没换到的难受,鼻尖缭绕的野鸢尾,像一把又一把的铁锤敲击着他最后的防线。
没有任何声响的哭泣藏在黑暗里,连眼泪落在被单上的声音都听不见。
“头发干了,你快换衣服吧,一会下去吃早餐,乔老板他们已经在干活了。”
他轻声哄着,起身看到床边人时,呼吸一滞。
凌乱的碎发粘在白皙的皮肤上,一双近乎破碎且泪眼婆娑的眼眸,神情闪烁,左顾右盼,始终不敢与李砚凉对视。
李砚凉心都要空了,他慌忙问:“你怎么了?”
霍峥炎摇头,眼泪却随着他的动作又滑落一大串。
李砚凉听到这称呼,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耳根染上红晕,睫毛颤着,耐心问,“昨天弄疼你了?我带你去医院?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疼。”
“那你怎么哭了?”
“伤心。”
“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好不好?你别闷在……”
李砚凉唇上多了个滚烫的温度。
对方的纠缠以及占有不再藏着掖着,毫无保留地靠唇舌的力道传给李砚凉。
他的心口同样闷而压抑。
如果不是失恋之类的事,霍峥炎这样的人,怎么会哭呢……
所以是为了报复前任,故意找他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才难受吗?
现在这又是哪一出?
今天又是哪一出?
他李砚凉是工具吗?
霍峥炎泪盈盈地瞧着他,吻着李砚凉的指尖,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李砚凉的表情,生怕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想闻野鸢尾。”
李砚凉按住他的额头,“疼的话,今天就休息吧。实在没办法缓解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他又伸手撩起他的头发,那脖上的针孔还在,不过好在旁边的皮肤已经不再红肿,看起来没什么事了。
这时,霍峥炎急切地坐起来,翻身将他摁在床上,“我说过什么?我不疼,你要我说几次?”
失去了温柔假面的霸道,来得猝不及防。
那带着痛的眼神里,疯狂而执拗,唇上的笑容有点残忍。
“来,上我。”
李砚凉摇头:“我不想。”
“李砚凉,你过来*我!”
“我说了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