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凉脑子里最后那根弦崩断了。
他猛地翻身,看着枕中的美人,目光在霍峥炎脸上流连,他的手掌轻柔地落在霍峥炎的脸颊边,捧着他的面容印下很浅的吻。
只是一次试探,却让两人呼吸急促。
霍峥炎按住李砚凉的颈脖,逼他离自己再近一点,可对方却一直在犹豫。
明明都这样了,他却还在犹豫。
霍峥炎眉头微微蹙起,他困惑地看着嘴边那张性感的m唇。
明明,他很想亲他,为什么到这一步还在忍。
他顶着最后一丝意识往前凑,以身作则打破李砚凉的底线,对方果然给了回应。
流连于唇上的温柔,李砚凉蒙蒙地小口小口浅尝,却遭灼热的唇舌入侵,身上哪有对方抚摸造成的悸动他已然分不清楚。
等到回过神来,他身下已是人间绝景。
李砚凉的手指撩起一根带着粉紫色的发尾,又想起下午的夕阳,这发尾跟那夕阳一样美,美得恰到好处,它衬得那染上薄粉的皮肤雪白,又好似和云一样软。
李砚凉的碎吻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锁骨和肩头。
这么漂亮的皮肤,恐怕轻轻咬一口都会留下印子,他不希望印子破坏了这皮囊的素洁,于是小心翼翼地印着唇印。
李砚凉停下来,额头抵在枕头边,手攥着床单,呼吸越来越粗,浑身僵硬。
两人僵持在此,只差谁主动打破僵局。
此时,有只手撕开了他身后的阻隔贴。
“碍事的东西也不需要。主人,我想要闻野鸢尾的味道。”
这是巨大的诱惑。
是勾引。
他深感挫败,深感不安,又不得不承认,他完全扛不住。
天黑请闭眼???
第二天醒来,李砚凉神清气爽睡醒了。
却猛然发现房间里全是他的信息素味。
阻隔贴孤零零地躺在床头柜上。
李砚凉惊讶地掀开床单,但什么都没发现。
身边空无一人。
没有别人的气息。
意识到什么,李砚凉耳根掀起滚烫的红。
他低语着,试图自我安慰。
“霍峥炎是性子高傲的人,他不可能愿意在下面当omega。”
可是梦里那张在身下辗转的美丽的脸,实在是……
他喜欢看他忘情的时候抬眸凝视自己的表情,以及在那时,那张薄唇会唤他“主人”。
褪去了让人觉得厌恶的部分后,那张脸美得像仙。
使他小心翼翼地,生怕只是梦也会让对方感觉到疼。
他不敢想,以彼此之间的高傲,再次见面,两人是不是得打架打到宾馆房间都成战损风。
“完了……”
李砚凉自责又崩溃,昨夜的记忆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简直是身心双重的折磨。
躁动,还有似乎真开了荤的食髓知味。
明明只是第二天,却还是很想念。
*
霍峥炎坐在浴缸里,从早上回到房间以后,他一直在浴缸里坐到现在。
他耳边一直回想着李砚凉反复问他的两句话。
“疼吗?”
“会不会疼?”
水哗啦啦地淋在他身上。
冷水浸透骨髓。
身上没有吻痕,因为他太温柔,只是小心翼翼地在他身上留下每一个浅吻。
也不疼,因为他太温柔,耐心地等他感觉没问题了才开始。
只要他皱眉,他就会停下来问他是不是疼?
然后他真的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两人契合度高到了这种地步,高得吓人。
霍峥炎很崩溃。
为什么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竟然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一次又一次地怀疑,质疑,信任,怀疑,质疑,再信任。
可是那个味道确实没错,目前还没有找到能让他的腺体产生颤动的其他信息素。
只有李砚凉可以。
竟然只有李砚凉可以。
难道这不是铁证吗?难道这不足以证明什么吗?
可是理智跟他的感受竟完全背离。
感性告诉他,这是最好的伴侣,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自己,他不可能是那种人。
理智告诉他,这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你该把他绳之以法。
就算过了时效也没关系,他大可以动私刑。
证据确凿。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