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柳惠交接完毕,南岳也把严骋的两个嫡子送过来,严从藩见到孙子的一瞬,瘫在了地上。
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全白了。
花花说道:“吓得!”
“心灰意冷!”明月说道。
“可不,折腾了一辈子,到最后见个给上坟的都没有,怎么不心如死灰!”草草淡淡地说道。
严从藩在苍山山坳,隐藏的银子,也被挖了出来,就是明月她们探的那处有蟒蛇的进口。
挖出足足三百万两白银,这些年严从藩开矿的收入有了出处。
欧阳长空带着银子,押着严从藩一家,明月带着嫁妆,带着公主仪仗浩浩荡荡地向京城进发。
真的如青藤所说,王翀不但送过来了卫队,还送过来男女下人各五十名,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人才,竟然还有稳婆,厨师,奶娘。
少男少女都是孤儿,稳婆厨师都是独身一人。奶娘是夫妻两个,两边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无牵无挂。
明月看着有些头疼,这么多,人多嘈杂啊。
来到城门口,柳惠领着府城的官员夹道欢送欧阳长空同镇国公主!
海婶子站在路边,抹着眼泪,眼巴巴地看着明月的车辇,想向前又不敢。
她哪里知道,看着平易近人,又随和娴静的明月这么大来头,竟然是南岳鼎鼎大名的镇国公主。
那个同他们打成一片的花花,竟然是上阵杀敌的大将军。
海婶子哪敢上前。
明月回到南疆,海婶子一家就想回海螺镇。
刘寡妇本也不想走,乡下再好也不如明月的宅子舒服,还有免费的饭食,吃的又好,傻子才想走。
海婶子骂道:“做你娘的大头梦,明月姑娘人美心善,可是你有什么理由让人家白养呢!”
“他们家不是没有下人吗?”
“你卖身人家也不会要你,我们是良民,卖什么身当下人啊。你爱回不回,看到时你怎么收场。”
明月回到南疆的当天,海婶子就来告辞了,“明月姑娘……”花花想上前告诉她明月是公主,明月制止了她。
“明月姑娘多谢你这些日子的收留,现在王理正也被抓了,我们也安生了,我们这就回海螺镇了。”
“海婶子不用客气,我们也要准备回京城,不然会多留你些日子。”
海婶子感激地说道:“碰到你是婶子的福气,心善人美,菩萨下凡也不过如此!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一家命都没了。”
海老大也不愿意回去,在府里多风光,欧阳大人是南疆知府,他出去都觉得脊背挺的更直了。
可是海婶子执意要走,他也没办法,边收拾东西,边嘟囔,“有福不会享,真是劳累命。”
海婶子也不理他,收拾完东西,刚想走,花花过来了。
“婶子,相识一场,很是合缘,这是姑娘给你的程仪,你收下。”
等海婶子走出府,打开荷包,看到里面有五十两银票。
感动得老泪纵横。
他们来南疆一趟,还没有去儿子的家里,开始不敢出门,后来刘寡妇的事,海婶子不顺心,也没有劳烦儿子。
再说离的又远,一个城西,一个城东。去一趟也不容易!
到了儿子家里他才知,她住的是南岳镇国公主的宅子,才觉得又震惊又荣幸!
听说欧阳大人和镇国公主回京城,一大早提着一篮子鸡蛋,就在东城门口等着,见到明月的威仪,不敢上前。
花花见到,同明月说道:“公主,海婶子来了,看样子不敢上前。”
“你下去告别一下吧。”
花花跳下马车,海婶子惊喜地叫道:“花……花将军。”
“婶子你叫我花花就行。”
“好好,海老大这个挨千刀的,怨不得给我和寡妇买了簪子,原来是拿你们的事迹卖了钱。他也不同我讲,婶子没有冲撞了公主吧。”
“放心吧,婶子,你都说公主人美心善了。”
“婶子你保重,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花花告别海婶子,提着一篮子鸡蛋上了车辇,惊得周围的人,眼睛瞪的老大。
传说中的镇国公主是这么接地气的吗?
公主的高贵华丽的车辇里,竟然放下平民的一篮子鸡蛋,神秘的光环,淡了一些。
直到等到,欧阳长空下车同南疆府衙的官员们告别,周围的百姓又不淡定了。
这位就是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欧阳首辅,怎么满头银发?
妖冶的面容配上一头银发,还有清冷的气质,刚淡了的神秘光环又加成了无数圈!
同柳惠告别,欧阳长空踏上马车,缓缓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