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秦湘玉对着秦七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几日?”
这时,秦七还像鹬蚌一样紧紧闭着嘴巴。
只用眼神意会。
秦湘玉已经被他气得不想说话了。
秦执是个奇葩。
秦执身边的人也是奇葩。
对。
指望奇葩身边能生出什么不是奇葩的好货呢?
“说话。”
听她这么说,他这才像被解开封印一般,开口:“属下不知道,主子爷没说。”
秦湘玉哼了一声。
“早前进森林是你们主子的计划,对吗?”
秦七瞧着她,一副您别为难我的神色。
秦湘玉上下打量着他:“那雾障呢?你家主子又有几分之情,或者说,这也是他的计划之内。”
秦七的头垂得低低的。
她没从秦七那里得到回答,反而身后传来秦执微沉的声音。
“你为难他做什么,怎的不来问我?”
秦湘玉转过头去,就见秦执半撩开眼皮,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笑了笑:“只怕我从您这里问不出实话。”
“你看到的,还不够真?”
秦湘玉平静的说:“那是您想让我看到的。”
秦执听了,抬起那只完好的手落在另一只手臂上,翘了翘唇角:“我拿命和你赌?”
“未必不可。”
秦执一向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目的呢?”
秦湘玉说:“谁知道,您的心思,谁能猜到。”
秦执不说话了,目光垂落下去。
过了一会儿才说:“扶我出去走走罢。”
秦七忍不住开口:“主子爷,您的伤还未愈,不宜出去。”
秦执只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秦七就噤声了,然后对着秦湘玉道:“夫人,麻烦您了。”
秦七推出一个轮椅,又用薄毯给秦执盖着膝盖,这才把秦执推到秦湘玉面前。
秦湘玉推着秦执出去。
这里的桃花还未开。
遍布的是抽芽的绿。
这种绿却是簇新的,透亮的,水润的,像是清晨最早的那滴露。
山中的春,总是来的迟一些。
她问:“秦执,早前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秦执的脸上。
这几日,他瘦了不少。
整个人显得柔和了下来。
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如往昔。
犀利,冷酷,又让人生出难以言喻的压迫力。
秦执笑了笑,“我与你约定那么多,你说的哪个约定?”
“寻到盐矿,放我离开的约定。”
“秦执,你想要的甚多,不该拘泥于一个女人。”
秦执盯了她一会儿,开口没有正面回答她,说的却是:“不是还没寻到吗?”
秦湘玉叹息一声,推着他往前走。
“我们非要闹到针锋相对,最后你死我活的地步吗?”秦湘玉轻声
秦执沉吟片刻才答:“我从未想过与你针锋相对。”
“是你一直都不肯。”
不肯什么。
不肯给他他所想要的。
她们之间,势必有一个人要低头。
而秦湘玉,不愿意低头。
不愿意。
成为这个吃人社会中,无论是被吃,还是吃人的一员。
“你在执意些什么呢?”
秦执看着她笑,目光中凉薄又残忍:“你知道的,你从来不是我的对手,何苦,要给自己找苦头吃。”
“从前就与你说。要乖些。”
“你瞧瞧那些女子,何曾像你。”
像你这般胆大放肆。
像你这般身有叛骨。
秦湘玉嗯了一声。
“我与她们本就是不同的人。”
她们受的是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的教育。
而她受的是,独立自主,平等互助,展翅高飞。
一个见过阳光的人,你又怎能让她甘心长久的,永远的生活在黑暗之中。
“所以秦执,作数吗?”
“你当真是,冥顽不灵。”
秦执说这话时,语气沉了下去,明显有些怒意。
“秦执,我做不到,也无法强迫自己做到。”
“旁人都能受,你为何不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