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军粮虽还差一半,但局势严峻,关远山便请旨先押送一部分军粮亲赴北地,余下军粮等凑齐之后再由运粮官送往北地各处。
皇帝允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关远山便率千余兵士押送军粮上路。
在照月居住了好些天的明月,提前一日就回了府,虽然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李氏还是发现了。
没好气地骂了几句后,就吩咐赵嬷嬷亲自来看着她,伤没好全不准下地。
所以关远山出发这日,明月没能出门相送。
倒是办完差事的卓林回来禀报,说大丫母女状告其父童大海的案子已经结了。
之前明月让笙烟和沐春带着卓林去庄子上,不过那时他没回来,笙烟沐春就自己去了。
卓林说,刚开始童大海死活不认自己打人的事,后来有村里人作证,他又改口说自己喝醉了,而且打的是自家婆娘孩子,关别人什么事。
本来县令都不想管人家的家事,但这次曲氏很坚决,抬着大丫上县衙,说童大海差点打死人,如果县令不管,她就到府衙告。
县令找村长说和,村长隐晦提及大丫母女有贵人撑腰,县令这才下了判决,判童大海刺字流放,杖三十。
这个结果明月是满意的,只是对过程有些不满意。
按理按律,童大海都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县令却还推三阻四,要不是知道大丫她们背后有人,怕是可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大丫她们是得到了公平,可这公平是建立在权势之上的,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有几人能得到公平?
明月心中郁闷。
恰好卿尘和秦安妤过府探望,见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便问缘由。
明月说了,卿尘不由道:“我看你是钻牛角尖了,如果这世上真有绝对的公平,你还需要建女舍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女舍建立的初衷,不就是为女子鸣不平吗,如果她们本身就能得到应有的公平对待,还需要多此一举吗?
世间本无绝对公平,但她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他人得到了公平,依靠权势又如何,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如何又有什么打紧。
换上笑脸,明月看向秦安妤,“你今日怎么也过来了,这两日不是正忙吗?”
秦安妤也笑:“我是特地来谢你的,明日船就从南边回来了,我爹已经提前跟陛下说了,运回来的所有粮食,全部无偿捐给国库,陛下大悦,赐了秦家安国公的爵位。”
她说的船就是运粮船,几月前,明月曾找她谈生意,说的就是粮食问题。
当时明月跟她说京城粮食可能会涨价,让她早些从南边购入足够的粮食,或卖或捐,都能给秦家带来好名声。
如今形势虽然比当时有所变化,但秦家的确是得了好处。
之前大批运粮船被烧,秦家本就损失惨重,这样的情况下,秦家却还拿出那么多粮食捐给国库,怎不叫皇帝动容?
再跟其他朝臣一比,秦家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的大功臣。
安国公之位虽只是个名声,可那是实实在在靠秦家自己立功得来的,而不是像其他世家,靠入了后宫的女儿才有的荣耀。
秦家虽为世家,却因商贾的身份多受其他世家诟病和鄙夷,但是有了这次的功劳,秦家可以在所有世家面前挺直腰杆。
所以她是真感激明月,若非明月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找到她,这种好事也轮不到她秦家。
明月卿尘二人都道恭喜,明月道:“这事我不过动了动嘴皮子,关键还是秦家自身底蕴丰厚,又当机立断,此殊荣是你们应得的。”
明月是真这么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秦家有那个资本,她当初也不会找到秦安妤说此事。
而且她说了,做不做却在人家,人家有这个远见,选择去做,那也是人家自己的功劳,和她其实半点关系都没有。
秦安妤也不和她争辩,有些东西无需挂在嘴上,心里记得就行。
“之前听说你去过大理寺,是为了周家的事?”卿尘转了话题。
明月点头,大致说了下将军府和周家的关系。
二人都表示理解。
秦安妤道:“朝堂上最近为此事也闹得不可开交,很多大臣都请旨严惩周家父子,不过武将一派都在为他们求情。”
“你是听楼月说的吧!”卿尘打趣,继而又道:“要我说那些大臣也是闲的,不想着怎么解决军粮的事,成天定这个罪,定那个罪的,他们要有本事,怎么不去查案子,找到真凶随便他们怎么定罪。”
“也不知大理寺查的怎么了?”说起查案,明月就想去问问薛大郎,奈何她现在不能出门。
卿尘神秘一笑:“你放宽心,相信过不了几日,案子就水落石出了。”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