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远处,钟鸣低弱的境界还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就算贴上了远眺符也没什么用,可角楼的指挥官看的清楚,脸色如丧考妣。
“传我命令,一会儿开战,用尽所有的物资后,执行十三号条例。”
钟鸣:???
他拍了拍边上脸色难看的老哥,问道:“什么是十三号条例。”
“就是跑!就是吃了败仗了,赶紧跑,自己想办法逃去别的据点......你到底是不是云州军人,怎么连条例都不清楚。”
“咳咳,实不相瞒,老哥,我们是新兵,还没服役,正在进行最后的考核。”
“你?炼气后期?新兵???那我这些年日子都活到身上去了?”
没时间给他们抱怨,指挥官的命令一下达,马上就传遍了整个角楼,大家非常干脆利落,一人抱起一个大家伙,做好了丢完就跑的准备。
突然间,一连串的爆炸传来,映照在指挥官的脸上,闪闪烁烁,照出他脸上惊喜的表情。
内城的正中间,恐怖的爆炸将鲛人族长轰的连连后退。
他的脸上带上了三分惊骇、三分心疼和四分的不可置信。
好像是世界观被暴力扯碎,撒落一地被随意践踏。
他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壕无人性。
这些高塔上的瓦片,都是法器?
这些高塔飞檐上的异兽雕像,都是灵器?
这些屋脊上的大雕塑,居然是一套法宝?
它们朴实无华的落下,落向法相天地的脚下,随后骤然上升,瓦片如同一片片龙鳞,凌空凝成了一条巨龙,朝着敌人盘绕而去,然后.....自爆。
仿佛它们炼制出来就是为了这一刻的。
站在高塔之上的老修士,眼神之中满是遗憾。
可惜啊,本来还有更劲爆的,你是看不见了啊。
恐怖数量的爆炸相互叠加,在某一刻,所有的冲击波都凝聚在一个点上,正是鲛人族长的法相天地的......裆部。
这一刻,法相崩裂,在高塔上静静看了数百年风雨的法器们绽放出了最绚烂的光芒,犹如那晴空万里的一天,阳光洒在它们的身上,从远处看去,恰似金鳞。
金色的巨龙吞噬了黑暗深渊中的蛟龙,领域被最为纯粹的暴力炸开,裂出一道巨大的缝隙。
刹那间,黑水倒卷,无数残垣断壁裹挟着生生死死的血肉,一道涌向远处的城墙。
刚才,那高高的墙是挡住他们富贵的罪魁祸首。
现在,他们感觉自己是待宰的肥羊,用上全力撞上羊圈,只求能快些离开这里。
天空中,爽朗的笑声依旧,不过换了人物。
“哈哈哈~~”人类们终于能开怀大笑,“鲛人们,这就要走了?不再坐一会儿?你等且好走,他日吾等将亲自登门拜访。”
战争还没有结束,炮塔在调转炮口,人类修士咆哮着冲出阵地,死亡的滚轮终于滚向对方,压抑的防御战如阴云笼罩在战士们的心头,而如今,带着金属和陶土味道的爆炸罡风已经将其吹散,躲在泥水之中的泥鳅将接受人类的审判。
出击,以血之名。
.....
当然,内城正中心打的热血沸腾,人类修士发动全面反击的场景,角楼修士们是见不到了。
他们见到的是黑水卷起的大浪正在朝着他们拍来,浪头雪白,分不清是鲛人洁白的后背还是晶莹的浪花,直觉告诉他们前方密密麻麻全是敌人。
角楼的指挥官立刻作出了一个判断。
“我们赢了,那个元婴期的敌人受伤了,他们在撤退。”他环顾四周,思绪急转。
这不是溃败的敌人,这是要保护重要人物的敌人,他们一定会朝着......一个坚硬的载具方向撤退。
他的目光移向了巨骨暗渊鱼的“破城锤”,它静静的躺在半塌陷的城墙上,巨嘴张着,其中泛出 莹莹绿光。
极远处,他的老兄弟出现了。
另一个角楼中的战士带着巨大的木箱子冲了出来,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带上轰天雷,筑基期的跟我来!”
霎时间,数道流光升起,轰天雷也随之飞上天空,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然,留给了角楼修士们最后一句话。
“坚守阵地,等我回来。”
角楼之中,炼气期的修士们面面相觑,手中紧紧攥着武器,心里一阵惶恐。
他们,守得住吗?
钟鸣现在就想跑。
跑得远远的,直接打开角楼下的隐藏地道一走了之。
我是想赚军功,但是我不想送死啊。
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行动起来,大呼着:“快把所有的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