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手一哆嗦,手中的银锭子没拿稳,直接掉下来砸住魏老板的脚趾。
“哎呦!我的脚,程郎中,你、你没事吧?”
程楚大惊失色,环视着周遭,并没有发现婴儿的影子,反倒是被一群百姓的目光包围着,让他有种窒息感。
或许是他听错了。
程楚擦了擦头顶的汗,刚接过魏老板递来的银锭,那道婴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最喜欢吃骗子的魂魄了,待会儿我要将你魂魄从身体里扯出来,一点点撕着吃,嘻嘻嘻,就像吃一样。】
程楚吓得一个激灵,背后直冒冷汗,手中的银锭再次掉下去,砸住魏老板的脚趾。
魏老板疼的咬牙切齿,感觉脚趾都麻了:“程郎中,你……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你们、你们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程楚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只有将死之人才能听到我声音,你这种无耻之人的魂魄,吃起来最有嚼劲了,我喜欢!】
京纾继续吓唬他。
程楚身体抖的更厉害了,冷汗湿透了后背,直挺挺的朝面前的魏老板跪了下去。
魏老板愣住,面色有些别扭:“倒也不至于这样。”
“别吃我,求您把我放了吧!我不是无耻之人,不是黑心商人!对,我就是个骗子,我承认!我根本没有驱邪的药,那只是普通的安神汤,红砂叶也不能根治火伤,正常价格才一个铜板!”
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程楚,魔帝想笑,却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焱哲深不知道程楚怎么突然全都招了,但看到抿嘴偷笑的魔帝,就明白了,是她出手了。
没想到,她还挺看重这个半大的小男孩。
焱哲深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晏淮之,除了长得漂亮些,医术方面有天赋了些,也没什么出彩的,哼。
百姓们张目结舌,几个气昏头的直接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程楚,恶狠狠的骂道。
“亏我们还这么相信你,你居然是个骗子!”
“把之前我找你看病的钱都还回来!”
越来越多的石头砸向程楚,程楚不敢起身,默默承受着百姓们的怒火。
在被砸破头和失去一条命之间,他还是会选的。
但程楚还是低估了百姓们的愤怒,随着石头越来越多,他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巴掌大的石头砸到他的左侧头颅,程楚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害怕出人命,那些丢石头的百姓都住了手。
“哎呦,没有驱邪药,我儿子儿媳可怎么办啊!”
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夫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倒是想相信那个骗子,起码还能让她生出一些希望。
“我娘怎么办?我娘也是这种症状,难道真是中邪了不成?”
京纾接话道:【没错啊,就是中邪了。】
一道突兀的婴儿声音响起,人群顷刻间鸦雀无声。
半晌后,白氏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们、你们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其他人也是满脸煞白:“听到了……鬼婴,是鬼婴,来找我们索命了!”
【你们又没做恶事,为什么找你们索命?哦,对了,你们刚才欺负那个小男孩,觉得他年纪小,就口出恶言伤害他。】
京纾话音刚落,那几个对晏淮之恶言相向的人都吓坏了,纷纷转头祈求晏淮之的原谅。
“我是无心的,我不该质疑你,你的医术比那骗子好太多了!”
有人直接抽了自己两巴掌:“我这破嘴,我不该说你是孤儿,你别往心里去。”
京纾幽幽的说。
【心理上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光是道个歉就行了吗?】
这些人连忙掏出身上的钱财,一并塞给了晏淮之。
晏淮之也没推脱,一一收下。
七宝长大了,该给七宝买小衣服穿了。
这几个都是生意人,双溪城比其它城都要富饶,他们手里都是有钱的,所以才渐渐的养出目中无人,爱挖苦讽刺他人的性子。
见这些人乖乖掏钱,京纾也没再说话。
她不说话,众人也不敢停下,不断的往外掏钱。
甚至脱掉鞋,就要将鞋子里藏的银票也扣出来。
京纾见状,嘴角一抽,出声道。
【好了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没有下次!”
过了会儿,发现京纾没再说话了,百姓们有些紧张的问道:“那邪婴走了没有?”
“走了吧?没再听到了。”
“这是任府做的孽啊!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