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鬼怪的突然暴动是三人始料未及的,庞煌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抱住了他。
庞煌只觉一股冰寒刺骨的力道猛然将他拽入了一个阴冷潮湿的怀抱,那具腐烂的躯体仿佛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每一寸接触的皮肤都让他感到仿佛有万千虫蚁在噬咬,尸臭如同实质般侵入他的每一个毛孔,让他几欲作呕。
他奋力挣扎,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动弹不得。
那空洞的双眼此刻竟似有了焦距,死死盯着他,透出一种诡异的狂热与执着,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并吞噬。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沉重。
庞煌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那怪物骨骼间更加刺耳的摩擦声,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的心脏,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恐惧。
他拼命张大嘴巴,想要呼救,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显得如此无力与渺小。
下一秒,他的意识恢复了,江夜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旁边,手指的‘雾痕’切开了对方的手臂。
庞煌踉跄后退,每一步都似踩在云端,双腿发软,脸色苍白如纸。
他大口喘息,试图从那股几乎将他淹没的腐臭与恐惧中挣脱出来。
眼前的景象如梦似幻,却又如此真实。
那鬼物的手臂被江夜寒的‘雾痕’精准割裂,黑色的雾气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与周围昏暗的光线交织成一幅诡异至极的画面。
鬼物的双眼中闪烁过一抹惊愕与痛苦,随即化作更为疯狂的怒意,它发出阵阵凄厉的嚎叫,声音穿透了每一寸空间,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空气中,那些黑色雾气仿佛有了生命,开始扭曲盘旋,试图重新汇聚回那断裂的手臂。
而江夜寒则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穿梭于雾气之间,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雾痕’的闪烁,将那些企图重组的雾气一一斩断,留下一道道蓝色的轨迹。
庞煌立刻后退一步,远离战场,他的精神力不如两人,刚刚有一瞬他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差点就翻车了,这头鬼的怨念极重,怕是已经超越鬼王了!
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战斗激烈而残酷,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以及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颤抖,随时可能崩塌。
云凌霄看了一眼交战中的两人,立刻看向棺材的方向,说道:“快,我们检查一下棺材和床!”
闻言,庞煌立刻就是反应了过来,和云凌霄一人一边将棺材搬了下来。
云凌霄负责在棺材里翻找,而庞煌则是翻找床上和床下,毕竟他现在的心理阴影很大!
云凌霄翻了一会,并没有从棺材里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腐烂的碎肉倒是不少!
而庞煌则是从床底下翻出一本脏兮兮的日记。
“嗯?”
云凌霄见状,立刻走了过来。
日记已经很旧了,但字迹很好看,很显然是女生写的……
‘林小雨’云凌霄念出了日记主人的名字,庞煌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字迹清秀,如同晨光中摇曳的柳枝,温柔而细腻。
日记的纸张泛黄,边缘微微卷曲,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日记很短,前面几页都是上小学开心的事情,很简短,但是很温馨,能让人感觉到写日记的人很幸福。
“我再也不吃糖了,放我回家好不好……”
庞煌和云凌霄的手一顿,继续翻看日记,里面详细记录了女孩被迫嫁给一个男人后所遭受的种种折磨和痛苦。
“好痛,他们把我关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我想回家,我想要爸爸妈妈,呜呜呜……”
接下来的日子里,日记的主人每天都有在记录日记,很快的,这几天她几乎都是在恐惧中度过了。
直到某一天,她停了下来。
“这段时间不能再写了,她一定在盯着我,还说要是我生不出儿子。就让我好看的,我怕被发现,我不能让日记被发现,这是我唯一的宝贝了!”
就这样,每一次的日记都只是写了日期和潦草几句几句话,直到看到了十月怀胎后,
“生了,是个女婴,把我买下的男人和一个长相尖酸刻薄的女人很是不满,把孩子带走了,那是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孩子!第二天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对方就闯了进来,呜呜呜,我的孩子,谁能告诉我,我的孩子去哪了?”
庞煌的手微微颤抖,他感受到女孩的绝望和痛苦。庞煌继续翻阅。
“肚子涨涨的,又是那种感觉”
……
“我的孩子出生了,可又被他们抢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