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懵然瞪大双目间,却见一通体细腻雪白之追雪蹄疾迈过高红槛,其上一红巾丹凤眼女将,袖带翻飞,单手斜持长矛,风驰电掣奔涌而来!
同时空中回荡声声清冽叫喊,却见原来是女将身后竟然还坐有一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双臂紧搂那柳条腰肢,慷慨激昂呼喊道:“陛下,我等前来救驾!”
宋理在白玉台上双目失神,喉头哼哧难言,一双手掌激动的微微颤动。
这辈子他绝对再忘不了这一刻。
就如同数年前登基大典上,君临天下的那一刻。
绝境逢生,失而复得,经历寂灭般的绝望后重新迎来这般希望,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
绯袍官员跪地诧异翘首,暗道一声武王世子竟然会这般时候过来。
“李卯!怎么又是你个挨千刀的畜生!”宋启抽刀怒吼,青筋暴起。
澹台琼柳眉倒竖,一挑红缨枪尖目中怒火几近凝实,却被李卯拉住默然摇头劝阻。
“自不量力螳臂当车,为了你大周所谓的天子只身几人前来救驾,不顾自己性命当真是愚不可及。”宋启嗤笑瞥了眼两人身后约莫十几匹快马骑兵,慌张神色趋于淡定。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何来的这般快,但是你势单力薄,来的再快又有何用?”
“我倒要领教领教,你西北蛮夷侵扰,李青天他究竟敢不敢铁骑尽下中原!”
“宋理,你说可笑不可笑,亲儿子要害你,结果跟你没一点关系的反倒要来救你。”
“凉薄如你,竟然也会有今天,也算你没有枉自这世上走一遭。”
“快给我宣读圣旨!”
“羽林卫,给我拿下他们!”
“是!”
五百余号羽林卫十之有三领命合围李卯一行人,其余人原地待命。
宋理于金檐之下眼含热泪,悲呼一声道:“卯儿,你莫要做无用功丢了自己性名!”
“朕亏欠你爹许多!”
“朕亏欠你娘许多!”
“朕亏欠你更多!”
“趁现在调返方向,还来得及!快走!”
“老不死,你念你的圣旨,否则休怪我无情!”宋启一挥金质腰刀!
却见白石广场之上,追雪蹄疾背部,一红一白两道相依人影半点不曾退却,甚至看不清其脸上有任何慌乱怯懦之色。
瞬息间,那白衣公子率先咧嘴灿烂一笑,露出两排白齿,高举御前特使特赐金刀,笑道:“谁说就我们几个人来了?”
“虎贲军,听令!”
“在!”——
平地起惊雷,气吞万里如虎!
仿若鲲鹏振翅,五雷轰顶般自红檐游廊外翻起阵阵如雷贯耳之声!
掀起灰土阵阵,激得冬叶簌簌!
如万虎怒吼般震得人耳膜生疼!
仅仅是一声齐整怒喝,气势便骇得永华广场间文官羽林卫腿软头晕目眩!
“来为圣上护驾!”
“是!”——
冲锋叫喊之声如潮水般堆叠而来,一浪高过一浪,一浪盖过一浪。
放眼望去,四周八面,入目之处尽是那头戴虎目铜盔,身着古铜精甲之将士!
冲锋宛若沙场,一兵可抵京兵三人!
遑论——
“吾等五千虎贲军,前来护得陛下圣驾!”——
“吾等五千虎贲军奉武王世子之命,前来护得陛下圣驾!”——
宋启脸色倏而变得苍白手中那毫无象征意义之金刀不觉间颓然落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唯有李卯那特使金刀于金阳照耀下熠熠生辉,绽放异彩。
宋理热泪盈眶,瘫坐在地按住心口。
莫公公眼神怔然,看着场中间那神俊世子。
“你凭什么能调集五千虎贲军!”
“你凭什么能猜到我的谋划!”
“凭什么次次都是你!”
“李卯!凭什么!我不服!”
宋若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目中闪烁吃人痛恨,手心被指甲抠挖出淋漓鲜血,淌着指节落下。
李卯漠然张口,淡淡吐出几个字眼,仿若在看一个死人:“就凭老子是澹台家双驸马。”
“尽人事,听天命。”
“请苍天,鉴忠奸。”
宋启瞳孔一缩,而后咬牙高声怒喝稳固军心:“不可硬刚!给我活捉宋理!”
“他怕死!让他说完圣旨!”
羽林卫情知此乃最后之机会,一股脑趋之若鹜,丧失理智攀爬向汉白玉台阶。
莫公公面色凝重,搂住宋理只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