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娘瞪大眼难以置信,秋锦年这分明是在赶她走!
他是有多嫌弃她,甚至觉得她会对宝姨娘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眼前这个男人,青姨娘此刻是看得真真切切了。
原来她一直仰赖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就是这般忘情薄幸之人!
如此一想,心也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为自己争,为自己分辨?
她望着秋锦年泪流满面,语不成调:“老爷……你这是……要赶我走?”
秋锦年到底好面子,有裴书臣在场,他还是顾忌着。
“谁说要赶你走了?你只是心中怨气难消,未免影响宝君和孩子,去青云观住一段时间罢了!”
说得好听啊,这一去,又岂会有归来之日?
青姨娘透过泪眼已经瞧见了宝姨娘手绢遮掩下得逞的笑。
还有她身边的芳嬷嬷,秋晚颜。
青姨娘知道自己终归是斗不过她们的,她若有这个本事,当年就不会被稀里糊涂害了孩子,这么多年竟丝毫不知,还得凝歌来告诉她真相。
只是她没想到,凝歌如今贵为世子妃,竟然也没能斗过宝姨娘这只老狐狸!
那青姨娘又如何能螳臂当车?
她心已死,灰心丧气之下,半个字也反驳不出来,眼泪不断从眼中涌出,无法停住。
秋锦年也不需要她同意,当即便招来家仆吩咐:“立刻收拾收拾,送她去青云观!”
家仆们动作利索,青姨娘自此离了知府后宅。
江枫眠递来消息的时候,凝歌轻叹一声,却笑了:“或许,这对青姨娘而言也不是坏事。”
那个有宝姨娘的知府后宅,于青姨娘而言,不亚于龙潭虎穴。
尤其如今她已经跟宝姨娘撕破了脸,再留在知府后宅总归危险,去了青云观反而安全。
江枫眠也赞同:“少夫人放心,我会好好打点,不会让她日子不好过的。”
凝歌安心一笑:“谢谢。”
江枫眠微怔。
这一个微笑是她发自内心的,在这阳光树影下,过分地明媚好看了。
失神了片刻江枫眠才回过神,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再说:“国公府那边想必有好戏看了,少夫人可要去瞧瞧?”
“国公府?”凝歌隐约知道跟将军府有关,却没猜到联系。
江枫眠却神秘一笑:“裴书敏跟林家四公子珠胎暗结一事已经传遍京城,将军府的人却似乎还不知道这事,今日去了国公府说亲了,想让裴书敏攀上国公府这门贵亲。”
凝歌瞪大了眼。
她知道宝姨娘会搞事,会有好戏看,却没想到这场戏能被闹到国公府去。
“如此精彩的一场好戏,当然不能错过!”
凝歌唇角翘起,带着一抹灵动的俏皮,江枫眠不由自主跟着笑了。
他们到国公府门口对街时,正好看见将军府老夫人和裴亦臣被国公夫人给轰了出来。
国公夫人比老夫人还年长几岁,气得脸都白了。
“区区少将军的妹妹,想高攀我们国公府的门楣也就罢了,你们家女儿跟别的男人珠胎暗结,还装白璧无瑕,当我们国公府是什么冤大头吗?!你们家女儿早已是残花败柳,全京城都知道了,是当我们国公府上下瞎了还是聋了?!”
听到宝贝女儿都被骂残花败柳了,老夫人也是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夫人未免说话太刻薄了!我少将军府怎就被你说得这般不堪了?!好歹我们祖上也是将门九代,世代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我家女儿配你们国公府有什么高攀的?!”
“我呸——”
国公夫人也是气疯了,仪态形象都顾不上了,重重的一口啐过去:“你也会说祖上,那都几代以前的事了?你家夫君也不过区区四品将军,你家儿子更不争气,不过混个区区从五品少将军,还得是靠着祖荫混来的,有什么了不起?!”
“你——”
“还有你那女儿,破鞋!烂货!残花败柳——我儿子可没有给别人当便宜爹的喜好!别想着找我们国公府当冤大头,她肚子里那个野种到底是谁的都说不准,这辈子我看她还是别说亲了!丢人——”
“你们——你们……”
老夫人被气得两眼直翻摇摇欲坠,裴亦臣急忙扶着喊:“娘!娘——”
“赶紧滚!再不走,别怪我用扫帚把你们扫地出门——这事就是告到皇上跟前去,那也是你们少将军府不要脸黑心肠,骗婚!”
国公夫人恨恨一甩袖,领着人转头便回了屋,大门“砰”一声,摔得要多重有多重!
围观的百姓人声鼎沸,议论都不藏着了,声音大得让老夫人和裴书臣听得一清二楚。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