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陈丰之就带着一群官差,耀武扬威的回了陈水村。
哼,他就不信,治不了这帮泥腿子了。
看到陈丰之带了官差来,村民们害怕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认字的都不多,说是法盲都不为过,看到官差,本能的就有一种畏惧心理。
陈村长到底是村长,见多识广一些,还算沉得住气。
“陈秀才,你这是何意?”
按照辈分,陈村长还是陈丰之的远房族叔。
但现在,他连陈丰之的名字都不叫了。
陈丰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奉县丞大人的令,来陈水村收税!”
他一开始,其实是忽悠县丞,把陈水村的人都抓起来。
但是县丞不敢,毕竟他上面还有县令,他做不到一手遮天。
而县令最近正因为县内蝗灾灭了,他得了个大政绩而高兴呢。
要知道,别的县很多百姓已经开始逃荒了,而他们县,却稳定得很。
虽说干旱,收成肯定要减少,但总比别的县颗粒无收的好。
一心往上爬的县令,可不敢在这个时间惹出乱子来。
所以县丞只同意,让陈丰之带人来收税,收回去后,自然少不得县令那一份。
而他俩,也能分得一些。
陈丰之临走之前,县丞一再交代:
“适可而止,收一个村民能接受的数,不要太过分,不然惹怒县令大人,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毕竟,县令若是高升了,再帮他美言几句,他接任县令的几率很大。
但是陈丰之可管不了那么多。
他要把上午受的屈辱报回来。
而且,就凭这帮泥腿子,能闹出什么大乱子?
他太了解这些人了,欺软怕硬,只要他用些手段一吓唬,肯定能让他们乖乖把钱交出来!
陈村长说道:
“既然你是来征税的,那么文书带了吗?”
陈丰之早有准备,拿出文书来,就差怼在陈村长脸上了。
“文书在此!这大红印看见了吧?赶紧交钱,按人头交,每人交三十两!”
陈村长正待仔细看文书,陈丰之却一下子收了起来,得意洋洋道:
“陈村长,赶紧交税吧!”
陈村长怒瞪着陈丰之说道:
“卖仙药的钱,我们村每个人就分了二十五两,怎么可能交三十两的税?你把文书拿来我看!”
陈丰之不肯拿,说道:
“县丞亲自盖印的文书还能有假?你交不交?不交就以抗税罪抓起来!”
说着,他就指挥官差去抓陈村长。
顾昔喝道:
“住手!”
没来由得,陈丰之被这声怒喝吓得双腿一抖,险些跪下。
待看清来人是水妙妙时,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怎么会被这个丫头片子吓到?
话说,他怎么会觉得这丫头片子气势非凡,比县太爷还威风呢?
顾昔对抓着陈村长的两名官差道:
“是县令大人亲口说的每人收三十两吗?如果他假传县太爷的命令,故意欺压良民,你们又助纣为虐的话,恐怕都会跟着他吃瓜落!”
官差们一听,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
陈丰之说白了,就是一个文书,级别与他们差不多,又不是官身,凭什么命令他们胡作非为?
县丞是说了让他们来收税,但是每人三十两的税,他们确实闻所未闻。
一名官差道:
“陈文书,你把县丞的文书拿出来给大家伙念一念。”
常规流程,征税时,就是要把文书念一遍的。
陈丰之脸色黑沉,但见官差们已经不听他指挥了,只得把文书拿了出来。
村长凑到近前看了看,冷冷说道:
“文书上面分明写的是收三成,你却要我们交三十两?陈秀才,你是不识字吗?”
顾昔悠悠说道:
“秀才不识字,那不是笑掉大牙了,我看呀,他是想中饱私囊。三成的话,每人就是七两五钱,他收三十两,是想把多的那部分装自己口袋吧?”
众官差都愤怒地瞪着陈丰之。
这家伙路上可没告诉他们要这么操作,难道是他想吃独食,还想连带着他们一起背锅?
陈丰之气得脸色铁青,咬着牙解释:
“我来得急,没看清楚,错把三成看成三十两了!”
三成也挺多了,不得不说,县丞也够黑的。
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