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是不想让老太太走呢！这几天老太太对她放任不管，其实就是想要留下她，可她又好面子不肯说出口，这个可笑又可气的老太太。

    燕子不得不承认当初是老太太收留了她，如果她一直找不到工作，日子不定会有多窘迫呢。

    唉，那就留下来不走了吧，上哪干活不是干活呢？

    “阿姨，你要这么说的话呢那我就不走了，不然，显得我多忘恩负义似的。不过，你能不能以后让我不要再挨饿了？”燕子问道。

    “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呀？每天不是排骨焖饭就是红烧猪蹄，你还吃不饱啊。”老太太冲燕子翻了个白眼：“我都跟着你吃胖了好多，这么下去，不得肥死才怪。”

    “我是怕留下来之后，你又变卦啊。”

    “我们这些个革命老前辈，是那么不讲信用的吗？我们上战场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让广大的劳动人民都能吃饱穿暖吗？”老太太说得铿锵有力。燕子忍不住的又觉得很好笑，这个老太太觉悟还挺高的，那之前那么多保姆都走了，是不是也怪她们不和老太太表达清楚自己的需求呢？

    燕子和老太太这一番较量下来之后，老太太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依然抠搜，但不干涉燕子吃饭了。

    老太太抠搜就抠搜，燕子依着她抠搜就是了，反正又不影响她吃饭。然后燕子变着法儿的做很多好菜让老太太吃，甚至让老太太爱上了吃燕子做的泡椒酸萝卜，凉拌折耳根。更有意思的只要是老太太家的儿孙来探望老太太，燕子肯定会招呼他们吃饭，并送上她拿手的泡椒酸萝卜啥的小零嘴。

    这些个小零嘴越吃越上瘾，外面还没有得卖，孙辈们就来得更勤快了。

    “你这是让我们家离不开你呢。”老太太嗔怪道，“你这么造，我的退休工资可扛不住了。”

    “瞅瞅你这个小气的巴拉的老太太，十块钱买一大堆萝卜，让你的孙子宝贝和你增进增进感情不行吗？我的劳动量增加了那么多，不让你给我涨工资就不错了，还唧唧歪歪说多花了你的钱。那行，下次我不做了，随你这个老太太把钱带到棺材里面去。不对，带到骨灰盒里面去，你们这大城市可不兴棺材。”燕子知道老太太喜欢孙子们来看她，就是嘴巴空喜欢唧唧歪歪。

    “到底谁小气巴拉，我就那么一说，你可真就上纲上线了。行行行，不说你了。”老太太叫嚣道。

    “你说也行，你自己别吃就行。”

    “我掏的钱，却不让我吃？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和不讲理的人在一起，不需要讲道理。”

    燕子天天和老太太斗嘴，日子过得还挺快的。

    转瞬又过了两个月，北京已经开始下大雪了，洪城也进入了隆冬，又要靠近年关了。

    算起来燕子在北京呆了也有三四个月了，可她却没啥朋友。她不太喜欢社交是一个原因，再就是感觉成年人想要融入一个不相关的圈子也不容易。所以，尽管燕子每天出去，看到的都是车水马龙，但其实都和她没有关系，和她交集比较多的人，严格说来只有老太太。

    为了排遣孤独，除了沈玲和欧阳俏，燕子时不时也会和市场里的老朋友聊聊天。

    那天，燕子陪老太太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皮皮给她说了一个爆炸性的大瓜：笑面虎死了。

    “啥？你说笑面虎死了？”燕子不相信地问道。

    “对。”皮皮的声音变小了，后面的说什么燕子有些听不清楚。

    “哎呀，你说话大声一点不行吗？我这听不清楚。”燕子好奇，急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催促，这不是吊胃口嘛。

    “人多嘴杂呢，你别急，我找个僻静地方先哈。”皮皮说。燕子仿佛看到皮皮既开心又幸灾乐祸的样子，想说又怕别人听见，一边说话一边还在东张西望。

    “你不是说笑面虎死了嘛，死了你还怕他干嘛？”燕子又好笑又好气，笑面虎欺行霸市那么多年，大家伙怕他真的是成习惯了。

    皮皮就非常怕他！

    其实皮皮和笑面虎是没有交集的，儿子被欧阳俏的老公乔中明救了之后，她为了感谢乔中明，给他送了礼物欧阳俏也不要。她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所以，有亲戚朋友需要买内衣啥的，她也会给欧阳俏介绍生意，这个欧阳俏自然不会拒绝的。

    可皮皮去欧阳俏的店里吧，要从笑面虎的店门口路过。有一次，皮皮介绍一个亲戚去欧阳俏店里买东西，笑面虎的狗突然从店里蹿了出来追亲戚的小孩，小孩子被狗扰了一下，吓得哇哇大哭。亲戚不知道笑面虎是市霸。因为小孩受了惊吓很是生气，说笑面虎在公共场所养狗也不牵绳，让笑面虎带孩子去打狂犬疫苗。笑面虎理都不理，说又没咬到孩子，就挂了一点皮而已，他家的狗都是打过了疫苗的。

    狗伤了人难道不应该是无条件打疫苗的吗？可笑面虎是市霸啊，他不肯你能怎么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