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站在窗边的沙发上,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像是为她镶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穆承远的号码,手指在拨打键上悬停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后,轻轻按下。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像是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慌乱地奔跑。“嘟……嘟……”每一声等待音都像是在她紧张的神经上重重地敲击。
终于,穆承远那熟悉的低哑磁性声音传来:“喂?”苏语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我,苏语。”
“我知道,有事?”穆承远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带着他一贯的沉稳,却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苏语迟疑了下,她的嘴唇微微抿起,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纠结。片刻后,她缓缓地开口:“穆承远,能不能帮我把刘箬熙的热搜给压下去。”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似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电话那头给她的是一阵沉默的回应,那沉默仿佛无尽的深渊,让苏语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猛地一紧,连忙说道:“要是不方便,那就……”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慌乱,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其他可能的办法,尽管她知道那些方法或许都很难行得通。
“可以。”穆承远简洁有力地打断了她的话,他低沉的嗓音在这简单的两个字中仿佛蕴含着某种深意。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不过,你可能要过来 A 大一趟。”
“A 大?为什么?”苏语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一点头绪,可她怎么也想不出他撤热搜跟 A 大有什么关系。
穆承远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话。终于,他沉声道:“刘箬熙在行健楼的天台要自杀,如果她真的一跃而下,那热搜压不压意义都不大。”他的话语如同重磅炸弹,让苏语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的脸色变得煞白,脑海中浮现出刘箬熙站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的可怕画面。
“好,我马上过去。”苏语的声音急促而坚定,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她边说着边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准备拿上外套就出发,脑海中全是刘箬熙可能遭遇的可怕场景,此时的她一心只想尽快赶到 A 大。
就在苏语想掐掉电话的时候,她又听到穆承远那带着不容置疑口吻的声音传来:“等等,我让司机过去接你。”穆承远的声音在听筒里显得格外沉稳,像是在这慌乱的局面中一根定海神针,试图稳住苏语急切的情绪。
苏语脚步一顿,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她想到司机过来还要时间,而刘箬熙现在的情况危急,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叫车过去。”她的语速很快,边说边打开叫车软件,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着。
“现在是高峰期,车子不好叫,路上也堵,在家好好等着,很快。”穆承远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
穆承元的司机很快就过来将苏语带到了A大门口。她下车心急如焚地跑到A 大行政楼,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一下子愣住了。
行政楼前早已人山人海,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将那片区域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有学生、有老师,还有闻讯赶来的保安。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满脸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般;有的则满脸好奇,踮起脚尖努力地向里张望,试图透过人墙看清里面的情况;还有的人一脸焦急,眉头紧锁,不断地在人群边缘徘徊,似乎在寻找着能够突破重围的缝隙。
嘈杂的人声鼎沸,如同夏日里无数只蝉在同时鸣叫,嗡嗡作响。呼喊声、议论声、安慰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声浪。这些声音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苏语的耳膜,让她原本就紧张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她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那高耸的十层高天台。在那令人眩晕的高度之上,刘箬熙就像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脆弱叶子,那抹娇小的身影孤独地伫立在天台的边沿处。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与呼啸而过的风融为了一体,只需轻轻一阵风,就能将她无情地卷走。
她的衣衫在风中剧烈地舞动着,像是一面面破碎的旗帜,发出猎猎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绝望。刘箬熙的头发也被吹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遮挡在她的眼前。
她的双脚似乎已经在天台边缘失去了平衡,每一次晃动都像是在死亡边缘的试探,让苏语的心猛地揪紧,感觉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苏语心急如焚,她像一尾灵活的鱼,拼尽全力在人山人海中穿梭。她用胳膊肘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人群,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请让一下”。好不容易,她挤到了楼梯口,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两名神情严肃的警察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你不能上去。”他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