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年,小官的个子蹿得很快,已经快要跟阿齐一样高了。
阿齐嘴上说着不介意自己长不大的模样,可行动上却开始避开人群。空闲时要么独自一人待在院子角落,要么就是在房间里发呆。
石碗还因为阿齐的事情问过系统,而它的答复则是说因为血统返祖以及当年去的那个墓地里奇怪的东西,导致他的生长速度比别人要慢,也同样的也可以算作【长生】的一种。
若是让那些人知道他们一直以来追求的长生,被他们亲手推到了阿齐身上,怕是肠子都会悔青了吧。
不过阿齐的长生却是有弊端的,不能落泪,不能见光,几近失明的眼睛。
张宗矶似是见不得有人懈怠,说是阿齐到了放野的年纪,于是拎着他下墓去了。
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看见向来打扮很精致的石碗挽着个松松垮垮的髻发在院中看着小官在练武。
“夫人。”张宗矶喊了一声,算是跟她打了招呼,看向小官,皱起眉似乎不太满意道,“出拳软绵绵的,你是想笑话死对手,然后不战而胜吗。”
突然被怼的小官停下了动作,就连石碗都看向张宗矶,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对小官的态度。
“阿齐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石碗看向张宗矶身后的阿齐,他看着脸色有些苍白。
“正好遇到了虫潮和起尸。这小子没下过地,到处乱碰,被咬了一口,也算是长了记性。”张宗矶冷冷地瞥了一眼身后的阿齐,因为他犯了下墓的大忌。
虽然他以前也经常这么干,带走那群老不死就算了,他可没有打算要让张家那群小子都一起陪葬的打算。
“在墓中本就昏暗难见,不靠摸的,那还能怎么办?”石碗又开始给阿齐狡辩了,不过阿齐并没有继续让她替自己辩护。
“石夫人,这次是我的不对,差点害了大家。”阿齐低下头,打断了她的话。
石碗的话咽了下去,上前几步,伸手去捏着他的脸,弯着腰让他抬头看着自己,“阿齐,不要着急,也不要怕,我会是你后盾。”
想要反驳的张宗矶被石碗身上强烈的感情所掩埋,只能默默的看向阿齐。
“夫人,我不能哭。所以不要再惹我哭了。”阿齐的眼中涌上血泪,却怎么都没有落下,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你怪傻的,这有什么好哭的?”石碗用手指支起他的嘴角,让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不哭!”小官也跑过来,学着以往张宗矶的动作,像是小大人一般拍着阿齐的肩膀。
阿齐被眼前这一大一小整得哭笑不得,看向张宗矶,却发现他身上似乎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按理说不该如此……
“夫人,你的发髻要松掉了。”张宗矶见三人一直这么僵持着,于是换了个话题。
“噢,好像是有些,没事,还能再坚持一会。”石碗扶了扶松垮的髻发,似乎完全不打算重新梳个发髻,看得张宗矶眉头紧皱。
小官眨眨眼,盯着她的发髻,伸手打算把发髻拆了,不过却被石碗避开了说:“真的挺好的,不用……”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先被张宗矶拆了发髻。
“你干什么!”她瞪着张宗矶,这可是小官折腾了很久才勉强盘好的一次,就这么被他给拆了。
“太碍眼了。”张宗矶像是有强迫症一般,替她捋顺头发,几个动作就把她的长发盘在脑后,用簪子固定好。
石碗本是不习惯与外人接触,可张宗矶动作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去避开,张宗矶就已经把她的头发盘好,站到了一边。
小官盯着石碗盘好的头发,伸出手拆开她的头发,学着张宗矶刚刚的动作,也快速给她盘好了头发。
石碗摸着头发,她好像知道之前小官怎么都盘不好是为什么了。
可能是因为她这个做示范的人,本就盘得差,那照着学的小官自然就盘得松垮。
*
弹指一挥间,又过去五年时间,石夫人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久,像是回到了当年张宗衍刚离开的时候。
已经十三岁的小官不像幼年时,一下学就去石夫人门前去敲门,而是坐在她门前,等着她醒来。
经常这么一坐就是一晚,以前还会被张宗矶打包丢回房间,可近两年张宗矶也懒得管他,任他造作。
石碗被系统叫醒的,说是如果她再不起来,小官可以在她房间门口变成蘑菇了。
今天夜里下雨,明日是阴天,正是长蘑菇的时候。
“小官,你怎么在这里?”哪怕是知道他在等自己,石碗还是忍不住问。
“等你。”少年长得愈发俊秀,跟她印象中的那个模样,也越来越像了。
石碗有些头疼,把他拉起来,拍掉他肩上的雨水说:“小官,我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