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公主回到寝宫,已奄奄一息,俨然如一个破布娃娃。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无力地倒在床上。
精致的衣裳已全被血迹玷污,伤口处依然流着殷红的血。
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眼神中闪烁着微弱的光,仿佛夜空中即将熄灭的星辰。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胸口的起伏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她的嘴角挂着血迹,身体因断骨之痛剧烈地颤抖着,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掌事的仙侍沐禾一看,恼怒不已,怪罪道:“你们两个是怎么照顾公主的,竟让她伤得这么重。
是谁把宁汐公主打成这样?快去请天君和天医!”
两个仙婢忙跑了出去。
天君刚处理完要事,来了兴致,正和白华帝君对弈。
天君一脸喜色,声音中带着一抹得意:“白华,这一局你可要输了。
白华帝君手中拿着一枚黑子,举棋不定,正掂量着要放在何处。
这时,一个天兵走进来,“天君,宁汐公主的仙婢有要事找您 。”
天君没有抬头,依然注视着棋盘,“宣!”
仙婢走进来跪下:“天君,求您救救宁汐公主,她被打得快不行了。”
天君当即眉头一凛:“你说什么,宁汐怎么了?”
来的仙婢正是陪宁汐公主下人间之人,她不敢有隐瞒,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楚。
天君听后勃然大怒,眼中喷火,接着拍案而起:“这个孽障,就是本君见了叶青妍,都得礼让她三分。
宁汐竟然去她的宫里叫嚣报仇,是谁给她的胆子!
天灵族被灭与她何干,是天灵神君咎由自取。
如果他们不去伤害别人,又怎么会导致灭门。
宁汐是不是去见过凤天妃?”
仙婢低下头不敢言语。
“说!”天君震怒。
小仙婢吓得一哆嗦,颤颤巍巍道:“是,她和知锦公主一起去的。”
“好大的胆子,本君将凤天妃封了宫,让她消停些,仙凌山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
她竟不知悔改,还想要害死本君的女儿。
来人,褫夺凤天妃的封号,将其幽禁九寒宫,一生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否则扔下断魂台。”
白华帝君看了看眼前的小仙婢,暗道 :这是来求人还是来害人来了,她的几句话,凤天妃一辈子翻不了身。
“天君,既然宁汐公主受了重伤,您还是先去看看吧。”
“白华,你懂岐黄之术,一同随本天君前去。”
“是!”
等天君到时,天医背个药箱也到了。
众人见礼:“见过天君!”
天君一摆手,径直向里间走去。
当看到宁汐公主成了一个血人,震惊不已。
毕竟是父亲,看到女儿被打成这样,一阵心疼:“叶青妍下手也太狠了,这可是本君的女儿,太不把天界放在眼里了。”
同时又气愤不已,“你好端端去找那个妖女做什么,白华,给宁汐看看!”
天医往后退了退,没自己的事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华帝君来到宁汐公主的身边,手搭在她的腕上。
他一会儿眉头紧蹙,一会儿又恢复如常。
良久,他站起,来到天君的身前,恭敬道:“天君,公主身上多处骨头筋脉被打断,五脏受损,眼前也只是吊着这口气。”
天君听后,心揪到了一起,他一手捂住心口:“可有办法?”
“天医,你也去诊下脉。”白华说道。
他继而又开口:“如今,一种办法是把她扔到不周山的坠仙湖中,重塑筋骨。
但以她目前的伤势来看,怕是扔到湖中,也没命出来。
况且那坠仙湖只渡有缘人, 遇到有缘之人,湖才会凭空出现。”
天君面上依旧带着怒火:“那另一种办法呢?”
白华帝君淡然道:“另一种就是用仙丹灵药将养着,一点点恢复。”
天医诊完脉,站起身:“天君,宁汐公主的病情与白华帝君所说的一般无二。
这一身伤,即使有仙药,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灵台山的太虚真人有一些奇药,他又是宁汐公主的师父,他知道公主应该吃什么药。”
天君神色几番变化,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下来,只剩下一抹深刻的思虑。
少顷,他吩咐:“来人, 去灵台山请太虚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