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席笑出声。
萧让小声对宁稚说:“刘天海今天吃瘪了。”
审判长敲响法槌:“证人,请注意你的措辞!”
李春虎讪讪闭上嘴。
刘天海:“审判长,鉴于李春虎为证人名单外的新证人,且公诉人提交的新证据未经过我方的确认,现申请延期审理。”
审判长:“辩护人和公诉人,是否有申请提交新证据、新证人,或重新鉴定勘验的请求?”
公诉人:“没有。”
辩护人:“没有。”
审判长敲响法槌:“今日庭审到此结束,下一次庭审时间等待通知。退庭!”
李春虎被法警带出法庭,经过被告席时,李文康恨恨盯着李春虎,李春虎愧疚地低下头。
林森帮刘天海把材料收进箱子,刘天海笑着朝公诉人走去。
“苏检,证人李春虎,其实你们早就找到了,对吧?”
苏君雪身姿笔直,抬起下巴,倨傲地睨着他:“李春虎的入境记录、到案报道时间,北京市局都有记录,你们若不信,大可去调档。”
刘天海笑了笑,说:“你们其实早就找到李春虎,故意让他迟些入境,就是为了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苏君雪挑了挑眉:“您岁数也不小了,想象力倒是比年轻人丰富。”
刘天海始终面带微笑:“其实这个案子,就是俩年轻人背着各自的男女朋友玩儿大了,真没那么严重。”
苏君雪怒道:“绑架、强奸检察官!走私毒品!这叫玩大了?”
助理小声劝道:“苏检,车到了。”
苏君雪:“咱们走!”
刘天海和林森也拉着箱子往外走。
旁听席的宁稚问萧让:“如果李春虎更早时间到案,刘天海打算怎么样?”
萧让说:“李春虎在东南亚打工,大概率有经济方面的问题,不排除郝家可能收买证人。李春虎做了伪证、拿到郝家一大笔钱后,立刻跑回东南亚,根本就不用担心作伪证带来后果。检方大概率也是考虑到了这些,所以才在今天安排李春虎出庭作证。”
宁稚点点头:“是的。十年前那个案子,郝家一开始就想收买晗晗的父母。”
说到这里,她突然转身看向四周:“奇怪,好像没看到犯人的家属出现?”
“没脸来旁听吧。”萧让起身,“走吧。”
俩人走出法院,看见苏君雪和助理上了检察院的公务车。
公务车驶出法院,向朝阳区检方向驶去。
助理问:“苏检,您看这个案子还得开几次庭?”
苏君雪扣上安全带,疲惫道:“两到三次吧。”
“下一次庭审,辩护人肯定会想尽办法打击证人李春虎,一旦李春虎的作证出问题,那这个案子就又回到原点了。”
“是,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
“这个案子的嫌犯感觉有点心理变态。”
“不变态,敢做出这么猖狂的事情么?”苏君雪怒道,“绑架强奸检察官,对检察官使用毒品,活腻了!”
“您提议的量刑是无期,不知道法院会不会支持。”
“大概率。”
“不过被害人也挺可惜的,以后肯定是当不了检察官了。”
苏君雪闭上双眼,叹了叹气,没再说话。
另一边,宁稚回到办公室,程儒言抬眼看过来,问:“怎么样?”
宁稚把今天的庭审过程告诉他。
程儒言嘲讽地笑了下:“金诚这个刘par,是不是快破产了啊?怎么连这种案子都接啊?”
宁稚问:“您知道这个案子给了他多少钱?”
程儒言视线看着电脑屏幕:“找我的时候,提出给九位数,不知道找这位给了多少钱。”
宁稚大骇:“九位数?一个亿啊?”
程儒言比划了三个手指头:“三个。”
宁稚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又问:“三个亿啊,您为什么不接啊?”
“我虽然爱钱,但我也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好吧?我这人还是有点底线的。”
“难道不是因为回避原则?我是被害人的朋友,您是我领导,即便您接了,检方也一定会拿这点说事儿。”
程儒言白她一眼,正色道:“接了这种案子,等于得罪全北京的检察官,我以后还在不在这行混了啊?”
“那刘天海他不怕?”
“所以我才说他是不是快破产了,需要这笔钱渡过难关。”程儒言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忙你的,少说闲话。”
宁稚拿过手边的案卷材料翻开,心情持续沉重。
张晗的案子一天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