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到医院的时候,俩孩子已经在打吊针了,黎耀阳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黎耀威原本蔫巴巴的,看见他们过来,立刻跟他们抱怨,“宋姐姐骗人,她说只吃药片不打针,医生让我们打针。”
他眼眶都红了,看起来委屈坏了。
陈红标和许江意对视了一眼,他们不会哄孩子呀。
陈红标轻咳了一声,“医生给你们打针也是为你们好,打针以后好得快一点。”
“可是打针会痛。”
“你还说自己是男子汉呢,这点痛都忍不了吗?”
黎耀威一直好强,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害怕打针。
“我当然不是啦,我一点都不怕打针。”
“那不就行了,只是打针,哪里难得倒你,对吧?”
“我就是讨厌打针而已,才不痛呢。”
“那你克服克服,行不行?”
黎耀威心里剧烈挣扎,最终点点头,“行。”
孩子昨天担惊受怕,一晚上没有睡觉,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现在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放松下来,很快就有了睡意。
陈红标看见他们睡着了,自己也还有事情要忙,跟于向红说一声就先回去了。
他们刚要走,看见胡统国和王春花守着大壮二壮打吊针,走过去打招呼,“孩子怎么样?”
“高烧了,在打吊针呢。”
父母俩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两个孩子睡得还挺沉,输液室闹哄哄的,但他们还是没有醒过来。
“好好照顾孩子,我们先走了。”
王春花:“司务长,许营长,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过两天等我有空了,请你们过来吃饭,你们可一定要来。”
陈红标:“嫂子你可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吃饭就不用了。”
“那怎么能行,到时候给你们做点好拿手好菜,让你们好好尝一尝。”
陈红标见推脱不过,便说道:“行,要是到时候有空,我们再好好尝尝嫂子的手艺。
嫂子,胡营长,那我们就先走了。”
他们离开之后,胡统国感慨道:“老陈这个人还挺不错,就是跟金莲没有缘分。”
在输液室里还有不少人,王春花压低声音说道:“你以后多看着点金莲,别让她在司务长面前闹笑话。
她现在完全看出来了,陈红标压根就看不上胡金莲。
要是胡金莲上杆子找人家,太掉价了,而且还会给司务长造成困扰。
“金莲应该不会吧。”
“啥叫不会,昨晚去找人,金莲还一直找司务长说话,司务长一直没搭理她。”
胡统国也很犯愁,说了也不听,他真不知道该拿胡金莲怎么办了。
要是把人送回去,胡金莲肯定会闹,他父母那边估计也没交代。
要是留在这边,又怕她闹出事来。
“要不你帮她找户人家,结婚了她就消停了。”
可别了,就她那性子,嫁给谁都得有矛盾,到时候自己两边不是人。
“金莲那性子可不会听我的话,要是我张罗这个事,她不愿意,到时候闹起来,我里外不是人。”
胡统国觉得胡金莲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来,一时间头痛不已。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接她过来。”
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想要让她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这话胡统国能说,王春花可不敢接这个话。
“这也是娘的意思,你不也是心疼娘,想要减轻娘的负担,给金莲找个好人家。
你年纪轻轻就离家出来当兵,对家里的情况不够了解,更加不了解女同志,这事不怪你。”
“我是离家太久了,我出来当兵的时候,金莲才两三岁,还小着呢。
后来我一年回家也就待上几天,没跟她着呢吗相处,我真不知道她是什么脾气。”
也就是胡金莲搬到军属院来,他们住在一块儿久了,他才知道胡金莲是这样的脾气。
“她年纪大了,脾气早就定下来了,你现在说得再多,她也改不了了。
不是有句话叫做啥山容易改,性子变不了,不就是这个理儿。”
“那叫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胡统国看着她,目光赞赏,“看不出来,你现在说话还会四个字了。”
“那是,我现在每天都在进步,说不准以后我说话就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冒。”
“那还是算了吧,我一个大老粗,可跟不上你了。”
夫妻俩低声说着话,直到两个孩子打完吊针,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