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罔择彻底哑了。
“没错,她确实是楚云歌,以前那个殿下……”
他曾经仔细观察,也疑惑过,可后来他们发生了太多事,他也就不管了。
毕竟,这样的变化是好的。
他甚至爱上了她。
可谁也没告诉过他,她还会再变回来。
“为什么她会消失?为什么我回了一趟陈国,回来殿下却不见了?”
谢罔择没想到,他满心带着盼望来找她,却再也找不到她。
他实现了他之前的诺言,他会回来楚国的,可她不见了。
裴忌睫毛颤抖了一下:“我问了无数为什么,可没人回答我,我也尝试过许多办法,可没用,都没用。“
他找不回他喜欢的那个殿下了。
“谢罔择,别在我面前满脸痛苦,你还回了一趟陈国,可我呢?”
“我一直跟着殿下,从头到尾,可殿下就是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就像之前她忽然变了一样,这一次,同样没任何征兆。
他没想到拼死救下的人,不是真正想救的人。
“我比你早意识到问题,可我必须忍着,我甚至还得和从前一般,不敢让她察觉到异样,就怕打草惊蛇,或者将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以为我们都是傻瓜吗?我们比你考虑得多得多,我们想了多少办法有多少忌讳,你根本不懂。”
裴忌太过痛苦压抑,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有发泄的地方,甚至和李观棋他们交流,都比较隐晦,一直忍着,被谢罔择刺激得才终于说出口,声音不免大了一些。
谢罔择没回话,倒是话题中心楚云歌说话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消失了?你们在说什么?”
楚云歌不知何时站在禅房外,后面是满脸麻木隐忍的卿尘。
或许卿尘可以阻止,但他也同样受够了,内心深处也希望能谈一谈。
楚云歌满脸阴沉:“本公主没心情和你们绕弯子,给本公主说清楚。”
裴忌没勉强自己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粉饰太平过去就太假了。
是该正式谈谈了。
“殿下既然要谈,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不是楚云歌,你是谁?”
楚云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不是楚云歌,那谁是楚云歌?”
她懒洋洋掀起眼皮,满脸嘲讽。
“你心知肚明。”
谢罔择面上也露出讥笑:“殿下确是楚国唯一的嫡长公主楚云歌,可好笑就好笑在,你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居然就甘心假扮其他人吗?”
楚云歌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却压根不想搭理。
“懒得理你们,本公主一直是本公主。”
裴忌拦住想走的楚云歌:“那这几个月代替你的她呢?看你的态度,其实挺看不上她的,甚至她喜欢的李观棋燕峰,你也看不上眼,你装她,不嫌恶心吗?”
裴忌不是傻子瞎子,就算装得再像,有些东西也装不出来。
她是骄傲的,所以只对出身不错的裴忌、谢罔择和卿尘上心。
李观棋眼睫微颤,所以都不是他的错觉。
看楚云歌脸色阴沉却没开口,他笑了笑,声音微哑开口。
“看殿下这段时间忍得很辛苦,看不上我做的东西,看不上我这个人,我像是瞎了眼一般,还是每天往殿下面前凑,回忆试探变本加厉的送膳食。”
“送得多了,看到的破绽也就越来越多。”
“殿下喜欢大豆莲藕芋头,你不喜欢,殿下不喜欢吃胡桃,可你喜欢,殿下不喜欢太甜,喜欢奶香味,你却只嗜甜,殿下喜欢胡荽,你却连闻到味道都要皱眉。”
“一个人会因为变故,性情大变,可口味爱好却不会。”
李观棋看向楚云歌:“您看不上我,我也不强求,只要你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我自己去找她。”
相信他为他治病的殿下,还没好好听到他的声音。
他一直担心的是殿下寿命问题,怕她英年早逝,却从未想过,有一天殿下会这样无声无息消失。
没有任何征兆,无处可寻。
李观棋话音落下,所有人几乎都屏住呼吸。
楚云歌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痛快又痛恨的笑,却依然只是道:
“你们还真是魔怔了,喜欢吃的东西也是会随着时间心态变化了。”
卿尘在身后忽然开口。
“你们别指责殿下,殿下之前想必也很痛苦,”
“之前殿下很害怕吧?身体忽然被霸占,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只能看着她做了许多事,甚至和自己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