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琰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她们无神空洞的眼睛骤然亮起熊熊火光,恨不得将明湛直接烧死。
她深吸口气,抬手划出数十道剑影,斩断束缚住她们的铁链,轻声道:“先找件衣服,穿好吧。”
至于明湛疯狂叫嚣着“你们都疯了吗”,棠溪琰直接充耳不闻,顺手捞起挂在一边的衣衫,为死者穿上。
一炷香后,棠溪琰和李心月、南宫梨落对视一眼,轻轻颔首,棠溪琰指尖蕴起湛然清光,李心月拔出心剑,快速翻转,剑气喷涌,如大海磅礴,南宫梨落旋转玉笛,残影生花,花生剑影。
三人同时用力一挥,万千剑气轰然爆裂,“砰”的一声炸开密室头顶的地板,整个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明府众人感受到大地震动,有的人惊恐高呼“地龙翻身了”,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听了,高声尖叫,慌乱无措地跑回房间抢收金银细软。
衙门的人刚跑到明府大门口,就见到如此乱象,紧接着,目光凝向地面破开的大洞,那里剑气纵横,凛然杀意让他们汗毛都不自觉的倒立起来。
衙役们在班头的带领下,拔出长刀,列阵警惕地缓缓靠近大坑,倏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三道人影腾空跃出,其中那黄衫女子手里还提着一个软趴趴的人,那人被铁链层层锁住,像垃圾一样随手被扔到他们面前,溅起满地灰尘。
那黄衫女子也未曾看他们,只目光凝向一旁的东方未曦,勾唇露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我们就先走了,希望你们能让他绳之以法。”
东方未曦正色,“一定。”
话落,黄衫女子三人足尖轻点,踏风翩然离去,他们连拦都来不及。
八月二十五日,亥时,明府大乱,衙门从明家大公子的密室里救出三十余名遍体鳞伤的女子,搜出十余具早已死透的女尸,这些人无一不是无故失踪的少妇,城主收到消息,连夜审案,三十余名少妇齐现公堂作证,甚至有性子刚烈的,刚做完证,就撞柱而亡,血洒公堂。
城主叹其不幸,恨明湛罪恶滔天,判处斩立决!
自此,少妇失踪一案,彻底告破!
至于棠溪琰几人,早就坐上马车,连夜跑路了,以至于衙门反应过来,派人去抓棠溪琰七人时,别院早已人去楼空了。
萧若风看着棠溪琰苍白的脸色,心疼极了,甚至都有些后悔答应她去以身犯险了。
马车走走停停一月有余,一路上,萧若风带着棠溪琰到处去玩,去探寻好吃的食物,渐渐的,棠溪琰又恢复成往日活泼明媚的模样。
只是刚放心没几天,萧若风又开始担心了。
垂眸瞥了眼趴在他怀里睡得昏天暗地的小姑娘,眉心渐渐拢起,最近小姑娘似乎格外嗜睡,哪怕早上比平时晚起半个时辰,中午吃过午饭,小姑娘依旧会犯困。
与此同时,上官鹤和姜承钰也若有所思地盯着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棠溪琰,李心月目光掠过所有人,最后落在坐得离棠溪琰最近的上官鹤身上,轻声轻语,“上官鹤,你给她把把脉,看看她是不是有了。”
正有所怀疑的上官鹤点点头,萧若风感受着紧紧环住他腰的双手,朝上官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等小姑娘醒了再把脉,上官鹤了然地轻轻点头。
约莫两刻钟后,棠溪琰长睫微颤,缓缓睁开眼睛,抬眸就对上了萧若风温润含笑的眉眼,只听他柔声道:“阿琰,最近你有点嗜睡,我担心你身体出问题,让上官鹤替你把一下脉,可好?”
棠溪琰有些懵,细声细气地反驳,“我身体很好,就是秋乏,才犯困的。”
萧若风轻轻笑了笑,哄道:“阿琰乖,让上官鹤看看,我放心。”
“好叭。”
棠溪琰无奈地点点头,轻轻伸出左手,身子懒懒地窝在他的怀里,不是很想动。
上官鹤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脉象滑利,犹如盘中走珠,只是不甚明显,他皱了皱眉,菱唇轻启,“阿琰,把你另一只手伸出来,我再看看。”
看他这副严肃的模样,棠溪琰都忍不住有些担心了,她微微坐直身子,试探地问:“我……有病?”
上官鹤挑眉看向她圆溜溜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回了句,“有没有病不知道,但一定有大事。”
此话一出,棠溪琰顿时更紧张,她听话的伸出另一只手,催促上官鹤赶紧给她把脉,倒是萧若风,心中有所猜测,忐忑微散,更多的是紧张和期待。
上官鹤手指换了好几处地方,细细把脉,棠溪琰见他久久不语,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前几天嫂嫂传信,说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离开雪月城前,师姐也怀孕了,就她还没有……
她轻轻吸了口气,忐忑地小声询问,“难道我不孕不育?”
上官鹤:“……”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