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杨念儿提醒:“你就作吧,到时候人被抢走,有你哭的。”
“抢就抢呗,是他非我不可,又不是我非他不可。”陆明泱晃着手里的书嘚瑟。若不是这一次意外的争吵,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那么重要。
杨念儿坐起来,叹道:“你说这宁远王也是,怎么就非要你给他生孩子,又不是没人能给他生孩子。除了非逼你生孩子这一件事,我觉得他还都挺好的。”
“傻妹妹,别说了。”陆明泱羞的一巴掌将妹妹按下去。
其实她这几日也在想找合适的契机回去,可怎么往常那么热闹的皇宫,怎么最近连个宫宴都没有,真真是气死人。
……
一连多日,任凭杨铁柱如何贱卖,没有人敢看一眼地段好、房屋精致的二进院。京城各家当铺亦是没有一个人敢收。
院中摇椅,杨铁柱躺在上面,摇啊摇啊摇。一旁的条几上,茶杯压着房契,冷风呼呼的刮着脆弱的纸张,飘呀飘呀飘。
张丰收蹲在侧屋的石阶上,插着双手抱怨。
“爹,不是我说你,人家现在是王妃,不是任你打骂的二丫头。人家那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随便扔给你两件,就是好几千两。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得罪她。现在好了,守着这卖不出去的空宅子有什么用。”
连廊上,杨母和杨盼儿一左一右的靠着梁柱,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杨母道:“当家的,二丫头送的那一驴车东西,我打听过,光咱俩那两件裘皮大衣就一百多两。现在全没了,王府的侍卫全给拉走了。宅子里值钱的东西也都给拉走了。咱现在,连吃饭的银子都没了,你倒是想个法子呀!”
从昨晚到现在,一家人一直饿着肚子。前些时日那些美味,也只在梦里出现了。
杨盼儿捂住自己怀里的五十两银子,默默落泪。她不想要这五十两银子了,她想要二妹带她去看病,她想要生孩子。可现在,她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二妹。
张丰收道:“爹,三妹不是给了你三百两银票,拿出来应应急呀,别藏着了。”
“我哪藏了!我拿去钱庄兑,谁知道那是城阳侯府的钱庄,不给兑银子。”杨铁柱气的将银票扔在地上,“看吧,还给盖了个章,说只能三丫头亲自去,才给兑银子。”
张丰收再道:“爹,你给二丫头、三丫头认个错去呗,你好歹养了她们十几年,总不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吧。”
“我是老子,让我给她们认错,真是笑话。”杨铁柱抱着双膝坐起来,脸色黑沉到极点:“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其实,他不是没有偷偷去过城阳侯府和宁远王府,可都被赶了出来,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杨盼儿和张丰收七七看向杨母。杨母委屈的落泪,道:“你们把人找到,我去求。”
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水池里的金鱼翻起鱼肚白。
杨铁柱啪的一声,拍在大腿上:“咱们还有一千六百两呢!”
颓废了几日的杨铁柱再次燃起希望,千辛万苦的打听到卫国公府的位置,赶过去。
卫国公府书房,卫珞望着缠在手上的珊瑚珠发呆。
那日被杨念儿摔断的珊瑚串,他一颗一颗的捡起来,重新穿好。犹记得,他第一次给她带上珊瑚串,他在她手上缠了六圈。第一次知道小姑娘的手,有多么柔软。红润的珊瑚珠衬的她的手骨,白皙修长。
如今缠在他的手上,只缠了四圈,怎么看怎么笨重。
侍书推门而入,禀报道:“公子,去上杨村查探的人回来了。”
“传!”卫珞以袖口掩住珊瑚串,看向来人。查探的人正是卫国公府的暗卫。
“世子,上杨村的人说,念儿姑娘确实和父亲的关系不好,但也怨不得杨铁柱。他们说念儿姑娘在家里不仅不听话,干活还偷懒,时常除草除到一半,人就不见了。自个跑到河边逮蚂蚱吃。”
“蚂蚱?”卫珞疑惑的看向侍书。
侍书道:“蝗虫。”
卫珞的脸唰的绿了,这得多饿,才能吃得下去那种东西。
暗卫继续道:“村里人还说,念儿姑娘还好偷东西。”
卫珞火了:“她一个小姑娘能偷什么?”
“偷地瓜,村里人的地,她都偷过,这家偷两颗,那家偷三颗。还偷桃、苹果,只要是能吃的,她都偷。村里人还说念儿姑娘不仅偷村里人的东西,还偷自家的东西。
弟弟两岁,杨母煮了一碗长寿面,卧了两个荷包蛋,一个鸡腿,念儿姑娘刨开鸡蛋,把两个鸡蛋黄给偷吃了。没想到被他爹发现毒打了一顿。”
“什么!”卫珞起身出门。侍书急忙拦住公子,劝道:“公子公子,现在念儿姑娘好好的,没有事。”
卫珞瘫坐回椅子,眉心轻颤:“怪不得她那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