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守在门口的一众将军瞬间慌了,他们接连争先恐后的闯入房间。
只见早上还神采奕奕的褚廷煜早已面色发白,尤其是他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
下一秒,褚廷煜伸手朝着一旁的吴站示意。
“吴将军……吴将军。”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可此刻房间里的众人皆听清楚了他的声音。
褚廷煜艰难地说道,“韶关不可一日无主,吴将军……”
听到这里时,其他人早已明白褚廷煜的意思,他们接连朝着褚廷煜开口劝道。
“殿下,你究竟在说什么胡话?”
褚廷煜闻言愕然,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他知道自己的伤情,所以更担心自己比这些兄弟们走的更快后,他们会更加的难过。
然现在韶关动荡,就连北渊的朝政都不安,褚廷煜心中铲除赵怀安的事还未落下。
纳兰容赶紧用纸给褚廷煜擦了擦眼泪,他不禁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殿下,若是你以后不在了,韶关的一切又该何去何从,还有那些想建功立业的弟兄们,你不能抛下咱们啊!”
闻言,褚廷煜强撑着一口气继续说,“我离开以后,韶关的各种事由吴站将军暂未代劳。”
“为了防止民心慌慌,我如今重病的消息就暂时先封锁起来。”
褚廷煜的目光落在那瓷碗上,他伸手朝着桌子上指去。
“朱风赶快把那个瓷碗还有笔墨和纸给我拿过来。”
朱风早已红了双眼,他立刻说道,“殿下,你已经身负重伤,还要拿瓷碗干什么?”
“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我那瓷碗能救你的命吗?”
褚廷煜忍不住感慨,“其实,这瓷碗那头的卿卿早已救了他好多次,可是这一次他恐怕没机会和她说再见了。也没机会再同她聊天了!”
“还有那句藏在心里的喜欢,他就更不应该说出口了。”褚廷煜在心中默念道。
若是让卿卿知道自己喜欢她,而且自己还尚在病中,只会让他徒生悲伤罢了。
褚廷煜朝着贺仁说道,“我来念,你跟着下笔写。”
贺仁茫然的点了点头,纵使他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可这是褚廷煜苦心的要求啊。
“卿卿,赵怀安所带领的那些死士还有他的女婿全部被我带人赶走了!”
“此次我在战中受伤,刺伤我的飞镖上面有剧毒,很可能以后我再也没有同你说话的机会了。”
“我们在此度过了几个月的时光,是你将我从那黄雾之中救了出来,但是恐怕以后,我们要天人永隔了。”
贺仁刚写好信件,床上的褚廷煜就因用力过猛晕厥了过去。
而此时吴站快步走向贺仁,从他的手里夺过信件直接撕碎。
其他几人瞪着眼睛责备道,“吴将军,这是殿下现在唯一想给神明说的话,你怎可辜负殿下的一番心血?”
吴站却抢过贺仁手里的纸和笔,自顾自地写了起来。
“褚廷煜要是这一走,那韶关的老百姓和将士全然落在了我的身上。”
吴站猛哼一声,“还有那京都老奸巨猾的赵怀安,这样的奸臣我可是斗不过!”
吴站瞧了一眼昏迷的褚廷煜,摇着头说,“甭跟我说什么睿王,本王,你自己撂下的挑子自己干,本将军不收拾你的烂摊子。”
语毕,吴站就提笔写道。
【天神,睿王昨夜被赵怀安手下的毒镖所刺中,大夫说他活不过三日。】
【现在他已经陷入了昏迷,我作为睿王殿下的手下,希望你能送来灵药。】
吴站考虑到之前韶关那些身染瘟疫去世后的人并没有死而复生,他又言辞恳切的说。
【我家睿王是个榆木脑袋,他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我这个当他手下的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能救下他。】
贺仁将吴站写完的信件抢过去看了一眼。
他双眼微红,“吴将军,你竟对殿下如此情深意切……”
吴站心里难受,可他好歹是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人,他索性坦然一笑。
“和小姑娘分别的话,我这个大老粗说不出来。我说殿下你也别念叨着让我们帮你传什么分别的话了,说不定你和神明的缘分才刚刚开始了。”
吴站将写好的信件扔进瓷碗,所有人默默地盯着桌子上的瓷碗。
仿佛都在等那救死扶伤的药赶紧从碗里面冒出来。
……
沈卿卿刚从分店回来,她一眼便瞧见桌子上摆放了无数张字条。
沈卿卿拍了拍脑袋,“自己真糊涂,出门前也不知道要多看几眼。”
前面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