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孙子跟他爸之间的事,贺老也不便多说,毕竟那个儿子他也是失望透顶,恨不得从来没生出来过。
自己都不可能原谅的人,自然也不会逼着他原谅。
就这样吧。
沉西是他亲手教出来的,他的本事自己最清楚。
现在虽然君在浅滩,可公家百废待兴,依着沉西的本事,未来的他一定大有可为。
再想想后来生出来的那个烂泥,连沉西的小手指都比不上。
高兴的日子不提晦气的事。
“爷爷来这边也没带什么东西,只有这个,就当我跟你奶奶送你们的贺礼。”
贺老从自己的床铺底下的一个夹层里,套出来一个灰仆仆的袋子,从袋子里套出来一个木盒。
木盒看着非常粗糙,像是贺老自己做出来的,不过表面很光滑,一看就知道被人经常拿出来。
贺沉西将盒子接过来,打开……
“爷爷!”
贺沉西的眼眶瞬间通红。
“这是当年你奶奶佩戴过的,这个镯子有两只,一只留给你妈,另外一只原本是要留给你结婚时候给你媳妇儿的,现在就由我代她交给你了!”
贺老提到自己老伴,也是神色落寞。
“爷爷,这太贵重了。”这恐怕也是爷爷待在身边唯一的念想了。
“行了别废话,赶紧收起来。”贺老烦躁地道。
贺沉西收进怀里,“谢谢爷爷奶奶!”
“你们结婚那天,就别过来了,免得被人看到,回去吧。”贺老是想亲眼看到大孙子结婚娶媳妇儿,可他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只会给他们招惹麻烦。
贺沉西没多说,不过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回去后,将盒子收起来,躺在床上,心里久久没办法平静。
而程语楠得知陶星晚跟贺沉西领证三天后摆酒的消息时,脑袋还是懵的。
“楠楠姐也不敢相信吧,我当时听说的时候也是被吓了好大一跳,我原本今天的火车,现在弄得我都不想走了。”杨苏珍过来找程语楠吐槽道。
她最看好的一对竟然这么快扯证了,还要在她离开后摆酒,简直太过分了。
为什么不再提前点,哪怕今天呢,她也必须亲眼看着两个人宣誓,喝完喜酒再走。
“你得这样想,他们特意选在今天扯证,没准就是为了让你在临走前看到他们结婚呢,快想想要送什么,一会儿咱们过去给星晚添妆。”
这么一想,杨苏珍心里果然好受多了。
想了半晌,一张脸又皱巴成小包子,“我现在想有啥用,就是立刻去镇上买也来不及啊!”
“来不及就包红包,让他们自己去买。”
反正程语楠也没什么可送的,也决定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听楠楠姐的,我这就去准备。”杨苏珍一阵风似的就要往外刮。
程语楠也不好真的空手过去,毕竟她手里的好东西不少。
想了想,好姐妹结婚包了个二十块钱的大红包,又拿出了一对鸳鸯戏水的红色枕巾,在这个年代来说,绝对算重礼。
程语楠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深吸口气,感觉空气都是清新的。
好像从她来到这里,就一直没仔细地看过周边的环境。
真的是小桥,流水,人家。
陶星晚的房子在知青所的后面,所以要过去得从知青所绕过去。
眼看着程语楠往陶星晚的屋子去,张小慧撇撇嘴。
“程知青这是要去陶知青那边吧,今天陶知青跟贺知青扯了证,刚刚,还过来给送了喜糖呢,就是没跟程知青说上话。”郑秀秀道。
“人家啊是村长的儿媳妇,丈夫还是军官,自己又在镇上当厂长,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哪里还看得着咱们。
要不说咱们知青所里就属程语楠最有心机,刚过来下乡就哄得村长夫妻喜欢,给自己找个军官丈夫就是不一样,看看,才短短几天啊,人家都是镇上有名的大厂长了!”张小慧说这话时酸溜溜的。
“小慧,你别这么说,程知青能当厂长,那是她有真本事。”郑秀秀忙着洗衣服,还不忘反驳她。
说真的,她挺不喜欢张小慧的。
爱搬弄是非,还喜欢背后嚼舌头,都是住在一起的知青,就算做不到互帮互助,也不能乱说。
前几天硬说贺知青跟陆知青抱在一起,实际上都是没影的事。
也得亏陆珍脸皮厚,不跟她计较,换个人试试,不得撕烂她的嘴!
“呸!什么屁本事,肯定是她那个军官老公私底下找人打点过,不然就她一个城里来下乡的女人,能受重视才怪!至于能力不能力的,也就说出来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