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韫时穿了夜尘的浴袍,夜尘一米九几,而他不过一米七七,身材要瘦小很多。
本来只到夜尘小腿的浴袍,他穿上后都到脚踝了。
“最好把头发吹干,然后换一身睡衣。”夜尘看着他直接就出来了。
还真当他兽性大发,是个饥渴的老男人了。
“哦哦。”韫时又转身去吹干头发,又换上他的睡衣才出来。
夜尘看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少年的锁骨在灯光下明晃晃的,异常白皙精致。
“过来睡觉吧,我明天让助理给你送衣服过来。”
韫时樱桃般小巧的喉结滚动,刚才倒是大胆,嘴巴上说的轻松,现在要上床了,才知道害怕。
脚步僵硬得像是焊在地上一样。
“你站着做什么?”夜尘询问。
“哦,就来。”
横竖就是一躺,如果以后交男朋友也是躺,夜先生帅气又成熟有魅力,还很绅士,又给他花钱,是他赚了。
韫时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脱掉鞋子,一点一点的往床上挪去,呼吸都快停滞了。
夜尘感受到他的紧张,伸手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别乱动,撞到我,你这辈子都赔不起。”
韫时声音都在颤抖,“夜先生,我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太忽然了,能不能……”
夜尘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睡觉吧,你不累吗?你这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
“我现在拖着一条腿,肋骨也断了几根,你当我这么饥不择食?”
韫时倏然安静,红晕爬上脸颊,还好是背对着看不到他窘迫的一面。
韫时母亲的脑部肿瘤自然是越早做手术越好,夜尘一给他钱,立马就安排医院开始做手术。
本来想下午就给他母亲做的。
被夜尘拦住了。
夜尘和医院的院长交流了一下,安排最权威最专业的医生。
院长一出来,“韫先生应该早点告诉我们你是夜先生的朋友啊,放心吧,我们医院的于医生是我们专门从国外请回来的专家,更难的手术都做过,你母亲的病问题不大。”
韫时怔愣愣的,“谢谢院长。”
其实他也是因祸得福,才认识了夜尘。
要是换个人,他已经蹲局子去了。
助理推着夜尘出来,“站着做什么?傻了?”
韫时眼眶温热,水汽浮出,不管以后如何,他现在都应该感谢夜先生。
这么多年,年少时父亲家暴母亲,狠起来连他都打,母亲患病后,一直是他东奔西跑,时常一天只吃一顿饭,就是为了节约钱,买不起衣服,全是去垃圾桶捡的,一个人坚强的活到现在。
撞到人的那一刻,本来灰暗的人生彻底陷入绝望。
他想,母亲就这样去了也行,少很多痛苦,早点去投个好胎,他去坐牢也好,去死也好,都会轻松很多。
没想到会收到来自一个陌生男人的善意。
帮他走出人生的绝境。
哭着又想笑出声,“我,马上就来。”跑着跟上去。
夜尘对助理说,“你先去忙,让他来推。”
助理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韫时,“好的夜总”
“明天把我要合同拟好,送到医院来。”夜尘吩咐道。
助理点点头,“好的,夜总。”
助理走后,“站到前面来。”
韫时乖乖的站在他面前来,像个犯错的小学生,清隽的眉眼被揉得红红的,眼里还洇着水汽,看起来很可怜。
“哭什么?你不满意我的安排吗?”
韫时连忙摇头,“没有,我很满意,我只是感动。”
又向夜尘鞠了一躬,“谢谢夜先生。”
韫时的声音清甜,透着少年的干净,夜先生,夜先生的叫得动听。
“那就好,走吧,回去。”
韫时顿时给他上演一个什么叫得寸进尺,“夜先生,我妈妈明天要去手术,虽然我很相信您,也很相信医生,但是我还是有点怕她下不了手术台,所以我想请您现在就和我一起去看看一他可以吗?”
“您放心,你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好。”
临死之前能完成她的一个心愿也好。
“好,走吧。”
在昨晚之前,韫时的母亲连个病房都没有,一直住在医院的走廊里。
答应夜尘陪他睡之后,医院连夜给吴林梅换了高级病房。
进去之时,吴林梅没有睡着,脸上打着呼吸机,没有头发,脸颊凹陷进去,皮肤苍老蜡黄,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看到韫时进来,有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