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矫本来就在想要怎么配合魏延把孙权骗出去。
正好孙权问到自己头上,于是他便出列拱手道:
“回吴侯,陆况骁勇,其麾下兵马更是装备精良,不可小觑。”
“依我看来,确实非五万军马不可。”
孙权听后,眼神狡黠,垂眸一想。
心说为什么这两人都说要五万军马才能击败陆况?
难道陆况真的有这么厉害不成?
吕蒙上次被陆况一把火烧得差点死在了丹徒,第一次统兵作战却没能拿到首胜,这都是拜陆况所赐。
如今陆况又在眼前,吕蒙急于报仇,于是便又上前争功道:
“主公,魏、陈二人皆惧怕陆况,虽有些名气,却不足以委重任也。”
“今日我也不要两万人马,只需要精骑五千,轻装出城,趁陆况立足未稳之际击之!”
听到吕蒙这么硬气,孙权麾下将领个个争先恐后,出来请战。
海口夸得一个比一个大,兵要的一个比一个少。
最后甚至有人说只要五百人就敢去挑战陆况。
把孙权听得一阵心虚。
但是,这个士气是好的。
正商量着,一传令兵又手拿陆况的挑战书,报入营帐。
“报!”
“启禀主公,那陆况在城外三十里处扎下营寨,并发来挑战书!”
传令兵话音刚落,帐中文武皆沸腾起来。
“这个陆况,真欺我江东无人也!”
“主公,末将愿率一军,前往劫营!”
孙权知道自己麾下这个人恐怕都不是陆况对手,偏偏魏延和陈矫又非要五万兵马才肯出兵。
顿时心中不喜。
就在这时,又一人站了出来,叫道:
“区区陆况,有何惧哉?当年神亭岭一战,某在会稽募兵未至,否则焉能有他浮名?”
众人回头一看,见一名高大将领越众而出,如同铁塔铜钟一般站到中央,向孙权拱手道:
“某愿率一军前往与陆况交战,挫其锐气,若不胜,请主公治我罪。”
孙权定睛看去,是当年孙策麾下猛将董袭。
孙权见了董袭请战,大喜道:“将军不愧我江表之虎臣也。”
“好,那孤就给你三千人马,前去与陆况交战,此战务必取胜,挫敌锐气,扬我军威!”
董袭领命点兵,很快就出城而去。
孙权下令摆下酒宴,为董袭庆功。
然而,不到晌午,就听见传令兵回来报说董袭与陆况交战,战到八十合,被陆戳中了一枪,伤在大腿,不能复战,正引兵败回!
孙权闻言大惊!
心说这里最拿得出手的猛将都被陆况击败,这该如何是好?
一众文武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这……董元代居然败了?”
“董袭虽勇,却不如当年伯符将军、太史慈将军等人骁勇,而陆况之勇不在太史慈之下,董袭战败,也情有可原呐。”
“这……看来只能先去建业搬请甘宁,才能与陆况一较高下了……”
“可是,甘宁将军正在合围建业。”
“这……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目前能与陆况匹敌之人,恐怕只有魏延了!”
孙权听着帐中的议论,心中也是焦急起来,正想着,董袭在士兵的搀扶下,狼狈的来到帐中。
见董袭大腿已经被刺穿,虽然扎着布条,但是鲜血已经染红了腿甲。
董袭脸上也是一副狼狈相,充满了痛苦和羞愧。
只见他下巴颤抖,不甘心的抱拳,向前拜道:
“末将有负主公重托,未能击败陆况,反而吃了败仗……有辱军威!还请主公……治我之罪!”
董袭说完,就向前要跪下请罪,两个士兵都拉他不住,一条腿拖在后面,几乎扑倒在地!
孙权见状,连忙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噔噔噔跑下台阶,来到董袭面前将他搀扶起来。
然后看着董袭说道:
“元代力战不胜,乃敌军太强之故,非元代之罪也!”
“今将军负伤而回,足以见忠心,孤又何忍加罪于你?”
董袭听完,大受感动,九尺铁汉也不由得落下泪来,哭道:
“主公!”
周围众人也被孙权和董袭感动,纷纷上前赞赏董袭的英勇,并提议让董袭回去休养,等伤好了再为孙权出力。
董袭落泪告退,孙权再三嘱咐他好好养伤。
随后,董袭下去之后,大帐里又恢复了寂静。